她一通瞎说,又指着颜海道:“这位是我弟弟,我们不嫁人,他也没地方去,只好瞒天过海带过来了,实在不行,你们关他一晚上,明天给他送回城去。”
一个妇人进去嘀咕了几句,出来之后就将颜海领去了小黑屋关着,让御步和宁昭这两姐妹还回他们原来住的地方去,晚上会专门教他们一些事情。
宁昭和御步吃过晚饭,就在村里转了一下,发现这里的女子其实也没有多高兴,脸上的神色都比较麻木,只有被宁昭打趣的时候才会露出属于年轻人的活泼来。
“你一个女子,怎么这么油嘴滑舌?”一个女子娇羞的瞪了宁昭一眼。
宁昭笑道:“女子就不能油嘴滑舌了,我这还只夸你长的好,那我还会摸骨呢,你要不要我摸一下?”
这女子面相确实生的好,印堂十分开阔,是个心想事成的好样貌,一点也不执着,她笑嘻嘻的对着宁昭吐了一下舌头,跑远了。
两人就这么慢慢悠悠的晃到了今天早上吊死的那个女子门口,丝毫没有引起怀疑,只是那些年长的女人越发不喜欢宁昭了。
吊死的人是枉死,魂魄会在这里流连许久,女子的魂魄还在屋中一遍一遍的走,脖子上拖着一根长长的草绳,似乎在想生前的事情。
宁昭看着她脖子上的绳子,没有多说,御步将一张符纸偷偷烧了,又念了几篇咒文,就见那女子慢慢往外走去。
可是走了没多久,又停下了,折了回来。
御步皱眉:“没效果?这村子周围设了阵法吗?”
宁昭摇头:“不可能。”
御步道:“你试试?”
宁昭再次摇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是你的问题。”
她也有些奇怪,天色渐暗,金乌西沉,玉兔东升,黑暗中树枝张牙舞爪,仿佛是许多厉鬼,正在等着吞噬村子里的人,而地下慢慢有黑影出现,一个接一个,在村子里行走,好像还活着一样。
但是不管这些鬼魂怎么走,都没有走出这村子去。
真是奇怪。
就连宁昭也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这里疑惑,那印堂宽阔的女子忽然跑了过来,道:“婆婆叫你们呢,要给你们讲讲这里的规矩。”
她将这两人带到白天颜海被带走的屋子,那关着的厢房门已经打开了,里面坐着一个头发雪白的老妇人,见了宁昭和御步,打量半晌,才道:“既然进了不落村,以后就是村子里的一员,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用再受夫家奴役之苦。
村子保护了你们,你们也要维护村子的名誉,这样才会有更多的女子能够来这里得到庇护而不受他人中伤。”
宁昭和御步点头表示受教。
老妇人又道:“进了村子,就要守村子里的规矩,第一,不得迈出村子一步,一切自有妇人去办,你们只管安心劳作,
第二,不得反悔,做了不嫁之女,再有反悔出轨行为,就为姐妹不容,装入猪笼溺死,
第三,死后不停尸,无牌位,一张草席埋在村子里,由村子里的姐妹上香供奉,就算有父母来接也不行,这是为了表示坚贞之意。”
这些规矩说出来,便是一生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