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但需仙灵催醒。”
羊徽瑜过来,看看子上的面容,然后轻牵住司马师的衣袖。
“这样……话说你是怎么寻到我的?”他也握住了她的手。
“襄樊战中,妾一直在急切寻君……但不知为何,挂件的灵犀越来越弱、最后若有若无,导致我始终无法确得君郎的所在。战毕我感邺城生出隔世异境变乱,料想君家故应会至此,便赶来,果觅到师郎踪息。”
听她这么一说,便想起了之前娥皇海村的倒吊尸洞,他将阳虎骨片挂件从怀中取出。
阿瑜见其状,咦了一声,把挂件接过轻轻触抚。
上面还有血沫的痕迹,残留恨诅灵气,蜇得她手指忍不住一跳。
“我渡入的灵狐仙力,被什么强大气息,全抹去了……”
她再拿起来到面前细看,蛾眉蹙起。
“阳虎的残灵也复动过来,只是,似是转化成了什么新物。”
司马师背起子上,对她低声道:
“瑜娘,邺城异乱,子上他被擒魇至此,现更不知父母家中是何情形……你有什么想法?”
羊徽瑜收起挂件,望着地上稍顿片刻,对他伸出手道:
“君郎,把那鲤王仙尊的宝珠,予我用一下。”
阿瑜拿过珠子,将其轻放入地上的褐海水流中,清亮的灰光霎时迸出,就如炽热的烙铁一下落进凉池,蒸腾起一片氤氲白汽。
“仙尊说过,如遇水异,都可以试召它相助棘手之事……”
白汽幻化出一道光圈,扩大张开,最后占到半个卧堂大小,光晕空洞那边透过来仙风灵韵。
硕大的锦鲤头探到光洞口,只能容显出其半张鱼脸。
“尊者……”阿瑜过去施了一礼,蓬莱仙鱼王摇摇胡须,对她和子元示了意。
司马师过来把子上的情况呈给它看,仙尊将头轻轻一拱,便把司马昭托举上了头顶。
“我带令弟去仙宫除魇,你们放心便是。但这邺城血异城境,我看是相柳所侵致,其阴邪毒秽无匹,二位小友多加小心吧。”
司马师再对它拱手躬谢,仙尊带着子上扭过身去游动,只听得那边水声清荡一阵,这临起的汽雾仙门便失去加持,很快消解化散。
子元看了下阿瑜,她朝他轻轻颔首,俩人便退出这厅堂外,沿着另一边的廊梯尽头,朝中郎将府核心的楼堡连接处疾行。
连过几道内部的楼廊后,眼前便是楼堡某层的长木重门,阁道一旁的雕镂窗外,能瞥见灰石垒建的堡壁,和仍旧漫天浓寒的阴雾飘雪。
司马师上去推开左边门扇,刚一踏进去,背后啪嗒一响,腥腐的邪物味道传入鼻孔。
阿瑜换了一柄缠金丝柄的细弯刀,锋芒如凛碧秋水,她登时凌厉转身。
豺狗似的喘呼声,挑衅地对着他们低吠,一道阴影从楼廊外破墙而入,浑身环绕不祥的黑色水雾。
压抑的黑潮妖气,湿重凝结,向他俩卷压而来。
突袭的是一头鸟翼人身的水鬼,遍布疤纹的豺脸,凶恶尖齿上还在滴血。
它对着司马师暴躁狂吠,正要前扑,忽就一颤不动了。
子元清俊刚骨的脸庞,此时罩在一片淡黑煞气中,锥子一样的血红目光,剜在恶鬼身上。
……久积血戮,军魄恶生杀变。
羊徽瑜在一旁,目现慌惧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