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抓不到那个小厮,但案子始终还是要结的。
朝堂之上,顾怀瑾督促孔青云呈报了这个案子,因为涉及后宫之人,此案成了顾成烨亲审。
早朝之后,顾怀瑾,孔青云还有萧淑离都被传唤到了“未央宫”。
孔青云向萧淑离使了一个不妙的眼色,萧淑离却没明白他的意思。
顾怀瑾将这些看在眼里,微微皱起了眉。
顾成烨坐在上首,盯着桌案上的新茶。他不说话,旁人也不敢吱声。
他抓了些许茶叶闻了闻,似笑非笑的叹道:“还是雨前的新茶,倒是价值连城啊。”
他将手里的茶叶捏碎,唇畔的冷笑慢慢浮上眼角。供词他已尽数看过,如今正被放在一边。
“皇后,何府的下人指认你身边的李公公走私官茶,你怎么看?”
萧淑离一听,顿时大惊失色,“陛下,这根本没有的事。李公公伺候臣妾这么多年,熟知宫规,怎么会做出此等违逆之事,还请陛下彻查。”
顾成烨冷笑一声,将供词扔到了她的脸上,“这便是彻查过的案子!”
这时,李公公也被带了上来。他望着桌上的官茶,吓得脸色都白了。
萧淑离冷冷的望着他,“李公公,陛下说你走私官茶,你还不快去解释清楚。”
李公公却仿佛没听到她的话,扑哧一下跪在了顾成烨的面前,“陛下,奴婢知罪,奴婢知罪啊!”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萧淑离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你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
顾成烨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他们一眼,“看来,皇后对此并不知情了?”
“陛下难道是在怀疑臣妾?”萧淑离对上顾成烨阴冷的目光,心下震动,她深吸一口气,亦跪了下来,“这些都是李公公自己的主意,臣妾实在是不知情。”
李公公也附和道:“这都是奴婢一人所为,与皇后娘娘无关,请陛下不要迁怒娘娘!”
萧淑离见他识趣,神情似有松懈。
顾成烨却是不信,冷哼一声,道:“朕且问你,李公公,那么多茶叶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李公公颤颤巍巍的回道:“这茶……这些茶叶,是奴婢,奴婢偷了国库里的……”
顾成烨盛怒难消,他走下座位,一脚踹上了李公公的腰,“你还不老实交代!这是今年的新茶!国库里的官茶,朕早便让人查过,一两不少。你这些究竟是从哪来的?”
“奴婢的这些茶……”李公公年纪大了,哪经得这般对待,疼得老腰颤抖,却还是忍痛爬了回来,稽首跪下,“是早前张少府从蜀地进贡给娘娘的,奴婢私藏了些。”
“张振理?”顾成烨诧异的抬眉,仿佛明白了什么。
顾怀瑾悄悄打量了李公公一眼。遮遮掩掩,才最容易让人起疑,更何况是对顾成烨这样的多疑之人。
他这么说不仅坐实了张振理的私营案,还暗示了张振理与萧淑离之间的牵扯。
果然顾成烨的脸色变得比方才还差,“张振理对皇后倒是好啊,上贡给朝廷的新茶,竟然还不忘带给皇后一份。你们说说,他到底有几个主子?”
君疑是无形之刃,萧淑离厉声质问:“李公公,本宫将你视为心腹,如今连你也要背叛本宫了吗?”
李公公埋着头,不发一言。
见此,萧淑离只能向顾成烨辩解:“陛下,你不要听这贱婢胡说,他怕是被人买通了诬陷臣妾的!”
顾成烨面露讥讽,“谁敢买通皇后身边的近侍?”
萧淑离看了顾怀瑾一眼,眸中似有冷意,“这宫里见不得臣妾和宇儿好的人难道还不多吗?”
顾成烨知道她的意思,却故意曲解,“皇后是觉得朕也见不得你们好吗?”
“臣妾不敢,臣妾丝毫没有影射陛下的意思。”萧淑离吓得连忙摇头,“只是如今张振理已死,此案死无对证,旁人便是想怎么诬陷都行。”
“诬陷?好!既然皇后不服,朕便给你一个机会。”顾成烨怒极反笑,招来了卫尉周衍,“将张振理之前上贡的茶叶和此批官茶比较,再将涉案之人分开刑讯一遍,派郎中令亲自参审。”
话至此处,已是仁至义尽,萧淑离也不好再求宽赦。
李公公被带了下去,萧淑离跪在地上,这一跪便是一夜。顾成烨一夜未曾阖眼,顾怀瑾和孔青云更是站得腿都麻了。直到拂晓时分,此案才终于有了结果。
顾成烨捧着案宗,读到最后时,眼睛已是危险的眯起。他将案卷拍在桌上,怒然而起,“即便那些人刑讯将死,也没有改变口供。你说奴婢们诬陷你便也罢了,难道朕的亲卫也会诬陷你不成!”
萧淑离瘫软下来,却仍抱着唯一一丝希冀,“陛下,无论你信不信,臣妾都是冤枉的。”
顾成烨哪里会信她,“皇后,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结党营私在先,收受贿赂在后,唆使近侍走私官茶在先,污蔑朝廷命官在后。这桩桩件件,哪桩哪件污蔑了你?”
萧淑离仿佛明白自己已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她俯首在地,声音疲倦,“既然陛下不信臣妾,臣妾再辩也无意义,但凭陛下定夺。”
顾成烨睥睨着跪在地上的她,眼中除去失望之外,再无半点情分,“废除萧淑离皇后之位,收回皇后玺绥,暂命谢贵妃协理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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