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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知道南海金家出身海寇。”金痕波脸上少见怒气,“你个坏丫头说好在留仙阁会面,你放我鸽子!枉费我四处为你打听你要的消息,你还真的乖乖嫁了赫连卿!”
“我千里迢迢来西楚,就是为了完成当年定下的婚约。”
“赫连卿真想娶你的话,大婚当天就该迎娶你入王府,何必拖到现在。”他余怒未了,“他次次羞辱你,当真以为南海金家就怕了他这个王爷不成!”
“没想到传的这么快。”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此番我来的目的就是带你回去,量赫连卿也不敢轻易动南海!”
难得平素里孟浪轻佻的金痕波如此正经严肃的说这番话,她听了心中一暖,片刻道:“真的这么做了,娘二十多年来对安家所付出的辛劳都会被抹杀,唯一能伤她的人,就是我那一心为庆王效忠的爹爹。”
“你一点也不开心,姑姑若是知道了更难受。她怕的就是你重蹈她的覆撤,这婚事本就是权利联姻,他赫连卿就连这点也不放在眼里,你在西楚该如何过下去!”
金痕波望着她总是微笑的脸,自小她就极少流露除去笑外自己其他真实的心情,越是如此,他才越是担心。
“不用担心,我很好。”安紫薰抬起头笑的有些没心没肺,弯弯的眉眼掩住眼里瞬间即逝的落寞。
羡慕嫉妒 文 / 雪芽
“回去的时候,帮我转告娘一声,最多一年之后,我会带可以医治她的解药回去。”
“解药?你说的是解除姑姑身上‘离人泪’的解药?!”金痕波显然吃了一惊,倏的他抓住她的手,急切追问道。
“我找到三生蛊的新主人,正是赫连卿。”安紫薰的话令金痕波眉头紧皱,三生蛊乃是上古神兽,被它认定主人的话,可以帮其达成任何愿望。
“真的、真的像传说中那么神奇?”金痕波半信半疑。
“只要有一丝希望为娘解毒,我一定要试试!”安紫薰语气异常坚定,金筱瞳被人下毒,受病痛折磨十二年,她着实不忍心她一步步迈入死亡。
还有就是……留仙阁外,赫连卿用从未有对她有过的表情看着怀中女子,安紫薰手指不由紧攥。
是羡慕、嫉妒还是别的,她自己也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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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迷津,京城有名的销/魂窟。南国佳丽、北地胭脂样样俱全。
雅间里,“三哥你都已经找到小嫂子了,怎么还是不开心的样子?”赫连孝走过来坐下,颇为理解的又说道,“算了,安家的丑女是父皇赐婚的,一时半会弄不走,不过那天在金銮殿上,你给的下马威也足够让她能老实点!”
想起迎亲那天,被安紫薰那句色如春花,气的他几天肝火旺,三哥那一剑,他也没有料到,只当也为自己出了口气。
赫连卿晃动手中酒杯浅啜一口,唇角淡淡笑意,“老七,她若真的老实,还就真没意思了。”她有备而来的阻碍他要求的赐婚,所以他用这一剑的代价随了她心意。
他可以娶她安紫薰,同时也正式将浅幽接入王府。不能委屈浅幽,她为他付出太多,他发过誓,会找到她然后疼爱保护她一辈子。
至于安紫薰,他将手中酒仰头喝尽,脸上浮现那惹人迷醉笑,只是笑意从不达眼底,幽黑的宛若噬人的黑潭。
赫连孝眼睛一亮,跟随三哥多年,他觉得好似事情开始比想象中有意思的多。
“对了三哥,她是不是真的如传闻里那么丑?你连洞房都没入,几天宿小嫂子的雅筑里,全西楚无人不知!”
“安紫薰就是再美,也不抵你七王爷色如春花,全西楚也无人不知。”他笑望被气的快要炸毛却硬是梗着不敢反抗的老七。
提起安紫薰,他唯一记得金銮殿一面,在场众人被他出手,吓的表情各异,惶恐不安唯恐连累到自己时,唯独她平静自若,弯起眉眼对着他笑。
不会不怕,却如此冷静,是猜到他为何会出手伤她吧。
不算笨,不枉费他特意命人带她去宫里走这一遭。
再度相见 文 / 雪芽
“三哥,连你也笑话我!”对赫连卿他不能发火,干脆一股脑的将怨气算在安紫薰身上,找不到人发泄,他猛然重重一拍桌子对问外喝道,“都死在外面了啊,没死的给爷找几个姑娘来逗逗乐子!”
与他们对面相望的雅间里,是扮成男子模样的安紫薰和阿端。
“小姐,王爷和七王爷就在对面!”
“坐下,陪公子我听小曲。”瞥一眼对面的人,安紫薰摇着纸扇很是悠然。
大厅凭空响起乐声,一时分辨不出什么乐器,却难得在烟花之地听见《船歌》这首海上小调,安紫薰想不到在这里能听见熟悉的曲调,忍不住其实上前一看。
抬眼间,余光瞥见对面不远处的赫连卿,他好似也被这首曲子吸引。
听乐的人无不被吸引,赫连卿渐渐陷入沉思,移步缓缓朝下走去,对周遭往来的人都置若罔闻。
奏乐的人指尖轻压琴弦,好似有魔力般令人无法思考。
一个颤颤的尾音一曲终了,那人略微抬头,虽是朴素衣衫,掩不住清冷如月光的流韶之姿。
“姬云裳献丑了。”声如珠玉落盘。
安紫薰心里暗叹,那人眉目如描如画,若不说话真是雌雄莫辩,比起赫连孝的阴柔之美,他可谓男生女相,多了一份出尘和清绝。
眼见赫连卿快要靠近他,她目光之余瞥见人群里快速闪过的人影,一点若有若无的寒芒随之突现,靠近的目标正是凝神沉思在余音中的赫连卿。
赫连卿还是恍然无觉的神态,那人影飞快而来,手中匕首寒光闪烁,对准他没有防范的后背快速刺去。
“三哥小心!”赫连孝猛然喊道,飞身从阁楼跃下。
安紫薰就手执酒杯,转而扔向刺客,赫连卿是唯一能救娘的人,在她得到三生蛊前,不能让他有丝毫闪失。
赫连卿动也未有动,冷若冰霜的笑意不达眼底。只是衣袖轻挥,那人连他衣袖都还未有沾染,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弹,不由自主匕首方向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