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僮。
倏的,他神情微变,身子离开美人靠,眼瞳目光锐利逼人,“你确定?”
“奴婢确定,探子的消息从湘陵已经传回来,只等王爷吩咐。”
有一瞬间,东方非池从赫连卿眼里看见一抹很奇特的神采,充满期待却又在不安着什么。
“你下去打点,随时准备启程。”他语气缓缓却坚定有力。
湘陵,三年前渔村唯一幸存的人,如今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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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道矫捷身影纵身跃入庆王府雅筑。
“哥哥?!”花浅幽惊觉从床榻坐起。
月色轻柔,月光下站着的黑衣人缓缓转身,“幽儿。”嗓音若溪水淙淙,花浅幽欣喜掀起幔帘连鞋也未来及时穿上,几步过去扑在他怀中。
“你好些日子没有来了,真怕你忘了我在这里。”从被安紫薰威胁告之在天一水巷他们会面地点后,哥哥就不再见她,花浅幽也不敢再擅自行动。
长久相思的煎熬,今夜他突然来雅筑,她不禁心里欣喜,抱着他好一会不曾放开。
“怎么会忘记幽儿。”他抬手的动作有些不利索,慢慢抚着她的长发,如同从前一样。
“我怕你有了别人帮你,就不在需要幽儿了。”她低了声音带着一丝落寞,她可以为他做一切,就算被哥哥责怪甚至他为了安紫薰的事情打了她,这些皆可以忍受。
唯独一点,她最怕的是,哥哥不再需要她!
“幽儿对哥哥来说是特别的,无人可以替代你。”黑色斗笠下他眸子晶亮,却遥望远处一点,那里还有一盏灯火燃着,她恐怕还未有睡下吧。
“有你这句话,我死都甘心了。”花浅幽轻啜,片刻她抬起头,“你好久不来,今晚别那么早离开,留下来陪陪我吧。”带着讨好央求道。
他瞧着她轻轻点头,花浅幽顿时破涕为笑,抬手拿下斗笠、解开衣衫……
一番缠绵,她贴在他背后手臂紧紧抱着他,忍了半天她还是轻声哭出来,“他们对你下手真狠,哥哥,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一切?”
等到什么时候?
“你不想继续了?”他声音一冷。
“哥哥,我只为你,只要你想得到的,幽儿哪一次没有为哥哥尽心做到?只是这次不同,我们筹划了那么久,可事情发展并没有如预期那般。”见他不语,她用身体慢慢磨蹭着他,如柔软的藤蔓将自己缠绕在他身上。
猛然,男子翻身将她推开,拿了身边的衣衫径自穿戴好。
“既然幽儿不想,哥哥不逼你,以后你就守在赫连卿身边,好歹他还以为救他的人是你,在这王府里做侧夫人,倒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他语气淡然,并没有任何一点埋怨。
花浅幽听来却立刻煞白一张脸,然后慢慢的她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心!
“你倒是说的轻巧,这夫人好做的吗?他说不定对我起了疑心,我在他酒中下媚药,结果赫连卿碰也没有碰我一下,从那之后他压根没有踏入我这里。对安紫薰他表面不在乎,可哥哥你一定不知道,他居然带了安紫薰去影贵妃的墓室,他十年不过生辰,那天整晚的宿在她那里。我算什么,为了你的计划,我甘愿守在这里;可哥哥你说不要我,就马上丢下!”
他听了冷哼道,“这些该是你去想办法挽救的,当初赫连卿对你的迷恋甚至可以对安紫薰那般无情,怎么到了今天,你却输给了她。”
花浅幽脸色一变,随即凝着他道,“我没她那般不要脸,有了赫连卿,还能勾的哥哥你神魂颠倒!”
他听完眸中一冷,接着抬起手掌一挥,打在花浅幽肩头,将她震推几步外,晶亮眸子充满戾气。
“没用的东西,与其觉得自己不如别人,倒不如痛下杀手,令对方痛不欲生,这样才是开心!”
“你舍得伤害安紫薰?”花浅幽擦去唇角的血迹,她太了解哥哥,方才不过说赫连卿宿在安紫薰那里一夜,他突然就发了脾气。
他朝着花浅幽走过来,动作温柔将她重新抱起在怀里,抚摸她的脸颊,“幽儿,你方才说为了哥哥你什么都愿意去做,这话是否真心?”
她望着他心中苦笑,“你想要安紫薰?”他每每对她一点温柔时,花浅幽就明白自己栽了,她无法抗拒这个男人对她的任何要求。
“嗯,哥哥想要她,你会帮哥哥是吧,幽儿你一定会帮哥哥的……”他温热气息在她耳边,魅惑的声音进入她耳中,“哥哥答应你,只要得到安紫薰,计划成功后,我们就收手,再也不会把你送给其他男人,永远的留你在身边,宠爱你一个人,好不好?”
她怔怔的望着他的眼睛,明亮如初,好似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情真意切。
“那安紫薰怎么办?”她突然问道。
定不负卿相思意 文 / 雪芽
他没有出声,只将她抱的更紧,片刻他轻声低语,咬牙切齿带着一丝恨意。“赫连卿会尝到失去一切的痛苦,哥哥也不会让他白白的占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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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年关,西楚街头南来北往的商客尤其多。
难得出来,身后还跟了不少眼线,虽然不太令安紫薰舒服,可能走出王府透透气,她还是高兴的。
“喜欢什么你自己看去吧,不用担心我。”她让阿端自己去玩,有赫连卿派的人在,她还能跑去哪里。
他不肯和离,生生撕碎了文书吞下,那夜之后他没有再过来,不过对她的看守却突然没有那么严密。
她无意对阿端提起想出去走走,他不知道从哪里听到,让阿端送了出入王府的令牌,任她出去。
天一水巷还是如往常那般热闹,安紫薰记得她对姬云裳提过,请他教自己弹琴,所以她带了弦琴出来找他。
“一个残废的伶人,大爷出钱,让你做什么就要做什么,那么多废话!”临街酒楼里有粗狂的汉子在大声咒骂,不少人围着那里看热闹。
“我家少爷只弹琴,并不是戏子,所以……”女子着急担忧的连声解释,却被人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