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久,取来笔墨,写就一封书信。墨迹稍干,折叠后,小心翼翼地塞入信封之中。
姚青书看着桌上的书信,不由问道:“师父……这信件是何意?”
天尊道长放下墨笔,轻抚袖口,眉宇舒展开来:“你将此信带去京都,让晓天交由信中所托之人便可,此人自有办法。”
姚青书拾起桌上信件,小心包裹好,揣入怀中。
手入怀间,摸到里面的衣裳早就干透,不由得赞叹此地的奇巧。
“师父,徒儿告辞。师弟怕是等的着急了,有空我们回来看您。”姚青书躬身作揖恭敬地说。
天尊道长捋着白须,对他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告别完师父,姚青书召来苍鹞,乘着它急匆匆地朝山下飞去。
离凌阳城而去。
……
同样到了凌阳城地界的赵素素,正端坐于颠簸的马车之中。一场大雨,让他们的行程放缓。
一路风雨,还没来得及用餐,于是,马车行至一片空地停下。
贴身女俾来到车门前,轻轻敲着马车,柔声细语叫道:“小姐……下车用餐了。”
一路望着窗外,眼神恍惚的赵素素,顿时惊醒。缓过神后,用手轻抚太阳穴,绵弱无力地说:“你们吃便是,我还不饿……”
车外的女俾急了,劝解道:“小姐……你都两日未进食,再这样下去,我就只能告诉王爷……”
赵素素一听,也急了,忿然说道:“你若是去说,就别跟着我了!”
从未见过主人家发过脾气,女俾自然知道原由,心中不悦,嘴里呢喃嘟哝:“也不知那洛晓天哪里好,我看他,根本就不曾把小姐放在心上!连皇上赐婚的对象都不是小姐,看来也是……”
“给我住嘴!你到车后去,以后别再跟我!”赵素素打断她的话,呵斥道。
女俾瞬间红了眼眶,泪珠子簌簌地落下,委屈地跳下马车,向车后跑去。
犹豫片刻,赵素素有些后悔,连忙拉开车帘,探头出去说道:“傻丫头,你回来,帮我拿些吃的来。”
女俾停下,转过头,看着她破涕为笑,连忙答应着跑去拿食物。
这时,一个男家仆跑到她车前,神色慌张说道:“小姐,不好了,公子不见了!”
赵素素一惊,掀开门帘,神色焦急地问:“人呢?何时不见的?”
“方才大雨,公子下了马车,说是要去前面探探路。骑马离开后,到现在还没回来!”家仆答道。
赵素素走下马车,往道路左右观望。此刻路上连人影都没有,更别说自己弟弟。渐渐地,她的眼中满是担忧,心绪不宁。
……
接到袖箭信笺的洛晓天,顺着上面所指的老地方,独自来到藩区的地宫。
进门之后,他脱下已经湿透,用来遮雨的兜帽服。跟着一名等候着他的黑袍武士,到了地宫的正厅。
潘老端坐其上,见洛晓天进来,脸色阴沉。
刚进门,洛晓天心中不悦,立刻质问他:“潘老,您有些不地道!”
潘老冷笑一声:“比起你来,我的手段不值一提。”
“我只是有些不解,潘老为何要用沈坤来要挟我。”
潘老注视着他,如诡魅一笑:“你心里应该很清楚!现在却来问我为何!”
心中已然猜定几分,洛晓天郑重地直言说道:“潘老莫非是以为,花灯节那晚,在下做的事对不住潘老吗?”
潘老走到他身前,冷冷地说:“哼!算你识趣,不跟我打马虎眼。”
与他眼神正面相对,洛晓天毫无惧色:“在下思前想后,不曾想到其它事,只有此事,潘老最为关注。只怪当时事态紧急,事后,也没来得及,对您解释当晚的情况。”
“当晚的情况?怕是你早就设计好,要谋害于我,不就是想一石二鸟,一口把我和陈先决吃了!年轻人,秒啊!我没看走眼,果然是足智多谋,胆大包天!”潘老这番话,阴阳怪气,表面夸赞,其实是在兴师问罪。“只是没想到,为了高官厚禄,你却如此阴险狡诈。”
洛晓天捧腹大笑,潘老看着他满脸的狐疑。
“潘老,你真的误会了。那晚行动遇到意外,刺客全部落入朝廷官兵之手。我才只身冒险上了观星楼,不经意就救下了皇帝。”
他看潘老眼里闪过怀疑,接着说:“这样说,潘老肯定是不信。我不就是为了贪点功劳,占点朝廷的便宜嘛。还没来得及与潘老一同分享,您老就来兴师问罪!不至于吧?还抓我朋友。若是我真想挖坑陷害,就算今天杀了我朋友,我也不可能出现。”
等他说完,潘老目露凶光地盯着他的眼睛,好似一尊凶神恶煞的罗刹。假如,洛晓天此刻有一丝闪躲,就不能洗脱,自己在他心中的嫌疑,沈坤更是有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