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鬃骏马飞驰而去,尾带一地烟尘。
二楼窗前,月人看着苏青时明显不大明媚的脸色,犹疑片刻,道:“主子,为何不找闻大人要回传夫石?”
主子眼可观星辰,一定知道传夫石没有被扔掉的吧?
“拿不回了。”那石头关乎她的未来夫君,但对苏青时而言仿佛没有什么特别的,她不咸不淡道,“传夫石一旦认主,连我也碰不得。”
月人诧异:“那……”
“无妨,不过是块石头而已。”苏青时眼眸微凛,“我的夫君,自然要是我亲手选的。”
月人对苏家的传夫石了解并不深刻,见苏青时口气如此轻松,也松了口气,又想起那件事来。
“主子,如今闻大人的血在我们手里,不如……”
“月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能。”
“只用一点,不会被人发现的。主子,您为央兰做了这么多,就当是索取一点回报,您要往远看,保住自己才能保住央兰啊。”
苏青时淡然轻笑,自我嘲讽道:“月人,我不是圣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月人不解:“那为什么不肯用闻大人的血?”
“我们苏家人成亲之日饮下的合卺酒,不是酒,是对方的血。”
……
昌都城门,严查通行。
没想到会在城门堵他,任逐日四蹄飞驰,冲劲十足导致难以刹住,一冲冲到城门,闻栖辞想躲都来不及。
急忙掩住自己,低调下马。
转身,几名禁卫军团团围住他,毕恭毕敬:“闻大人,皇上等候已久,请吧。”
他顺手望去,看到努力找地洞想钻进去的宽数。
牙齿狠狠一磨。
这下好了,不用苏青时说,已经败露了!
只见那几名禁卫又侧了身,往他身后唤了声:“苏丞相。”
闻栖辞回头一看,苏青时牵着一匹精瘦长鬃黑马,风尘仆仆。
不见月人,只有苏青时。
对方不平不淡朝他点了点头,擦身而去。
“闻大人,走吧?”禁卫军提醒道。
……
私自离开昌都城,这对其他人而言或许没什么,而对于闻栖辞却是要命的危险。
他未曾留下一子,携着闻氏血脉出离昌都,会被某人视作叛逃。
他早已无亲无故,是个极其危险的人。
若是想逃,谁还能让他回来?
可他压根儿没想过要逃。
皇帝自以为是宽数栓住了他,不动声色下是几分得意。
“臣知罪,但凭处置。”
沣守帝轻轻一笑,露出与方才盛怒模样截然不同的和蔼,“栖辞阿,朕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离开昌都城有多险恶你可知道?除了天子脚下,外头只是表面安宁罢了。”
闻栖辞面无表情躬身道:“臣有错。”
“罢了罢了。”沣守帝网开一面般挥挥手,“想必苏相已经把那件事告诉你了,事关紧急,接下来你需与苏相回一趟苏家。就当是将功补过了。”
他撇撇嘴:“是。”
沣守帝招招手,宫女呈上一碗参汤。
“听说近来你耗血过多,朕特意吩咐御膳房将姑墨进贡的那棵补血灵芝和生血人参熬了汤,来,坐下喝。”
沣守帝如父亲般慈爱地看着闻栖辞,眉眼带着笑。
闻栖辞淡然神色,端起参汤。
“等等,”沣守帝叹着气摇头笑道,“你呀你呀,又给忘了。”
闻氏血脉虽有奇效,能解百毒,但对于闻氏血脉拥有者并不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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