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问洪景来知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已经到了“危急”的地步。
“自然知晓。”洪景来假装很是忧虑的样子。
可是实际上内心都笑出声了,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可不就都是洪景来招来的。要是原州的粮价只是按照时间的推移,普普通通的慢慢涨到个六七百钱、七八百钱每石。那些外地的大商团怎么可能这么大规模的调集粮米,杀进这个市场。
顶多也就是附近产米区,调集一点粮米转卖,挣几个过年的压岁钱。哪里会像现在这样高姿态的全面杀进,恨不得全盘通吃。
所以现在市场上的现状就是供大于求,且无序竞争,坑的就是你们这帮囤积居奇的乡班地主。
这一次柳孝源倒是没有跟着一起来,洪景来之前分文不取,先把利润分给官吏差役的好处就出来了。他们在起初的狂欢中已经得到了巨大的报酬,顶的上小半年的俸禄,剩下的官仓存米能不能卖掉都无所谓,卖不掉他们也不亏。
钱已经拿到手,俸禄米要是还能继续领,那也一样美滋滋!
既然已经立于“不败之地”,那干嘛还要冲到台前来拼杀,站在干岸上静静地坐观成败不好吗?反正这八道天下,谁亏都可能,官老爷总不会亏。
现而今急的也就是他们这些掌握着大量粮米的乡班地主咯!
“大监应当阻止外商进入!”
“这…………恐怕不行吧。”洪景来当然不可能阻挡外地商人进入,他要的就是外地粮米源源不断的进入江原道。
“只不过是一纸文书而已,难道大人不愿?”孔尚炫暗示了起来。
洪景来在这里面可是占了四成五的利润,这么大的利润就算有一半要落到京中各位大佬的手中,能留给洪景来的只是其中的一小半,但即使是一小半,也是一笔极为可观的巨款。
仅仅是为了钱,按照人性的考量,洪景来也应该设法阻止外地粮米进入,保证江原道的米价高企,赚取暴利。
可恰恰洪景来之前要钱只是装出来的而已,但是这就需要一个比较合适的理由来遮掩了,不然孔尚炫他们必然会起疑心。
“本官不是不想,是……唉……那京商李斗焕大房,不久前朴台生辰,贺仪颇丰啊!”洪景来那是老演员了,表情很生动。
老兄啊!不是我不愿意啊!实在是惹不起啊!京商背后站的是朴宗庆。我这要是阻了他们的财路,不就等于阻了朴宗庆的财路?
拿捏穷苦老百姓那没啥问题,可我洪景来哪里敢去惹朴宗庆啊!断人财路,杀人父母啊!我这官还想继续做呢,不敢不敢。
这理由绝对充足,钱和官比起来,自然是官更重要。只要有官做,那钱就可以再挣。这要是官都没得做了,那还挣个屁的钱。
“放心,我等必不教大监难做!”孔尚炫对这个解释肯定是能明白的。
但是他似乎还有准备,且准备的十分充足。洪景来正好奇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正大光明的阻止外地的商人进入江原道。
门外有个年轻人被带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