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乱动。
只是,这些人为何一会喧哗,一会安静的,很奇怪啊……
别人不说话也就罢了,可是刘健作为百官之首,却不能跟大家一样装深沉。
“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鹤龄说道:“南山书院重建之后,本王偶尔去指导他们一番。毕竟还挂着院长的头衔呢,你说是吧?”
刘健心中无奈,是什么啊是!你到底干什么了?
“其实呢,本王主要给他们指导一下自然科学方面的知识,比如说火药的制作,青霉素的提取,圆周率的算法……反正就是一些数理化的难题吧,不过呢,闲暇之余,偶尔也提起过一些社会的理念,自古以来,社会经历的各种制度,从原始部落,到奴隶制,再到现在的皇权专制,以后可能会出现的君主立宪、资本主义、共产主义等等,其实都是随口一提,并没有深入探讨,谁知道被这些学子……哎,反正就是这么点事,你们看着办吧!”
刘健听的云里雾里,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以后的社会,皇帝都没了?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啊!
关键时刻,焦芳站出来,说道:“虽然是殿下提及,却并非有意,可能是学子们有什么误解吧……”
刘健看了看座上的靖王,还有一旁瞪着大眼睛看着众人却一脸茫然的朱厚照,心中也是无奈,抛开靖王不说,如果这件事定为谋反,建昌侯张延龄和万千学子都要砍头,而且是诛九族,每一位学子背后的一大家子都要拖出去砍了。
自开国一开,朱元璋可没少砍人,但是大规模砍读书人,却从未发生过。
读书人是国家的根本啊,这要是都砍了,那国家就完了!
这可咋整……
张鹤龄看了看众人,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到底如何处置,各位别傻站着啊,拿个主意出来吧。”
众人心中暗道,让我拿主意,怎么拿?
我们说砍了张延龄你愿意吗……
别人不说话没事,但是刘健躲不开,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昨日所有涉事之人,按律当诛,只是……”
张鹤龄和堂下百官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健,等待他说下去。
刘健看了看李东阳,又看了看谢迁,再看看杨廷和,几人也看了看刘健,都是一脸无奈。
老哥儿几个实在是帮不上忙,对不住了刘大人,你自己上吧!
刘健叹了口气,说道:“殿下说过,今日议事,也是闲聊,那老臣就直说了。”
张鹤龄点点头,说道:“但说无妨!”
刘健似乎在做一个决定,闭上眼呼吸一口,然后说道:“这件事太复杂了,老臣即便作为内阁首辅,也不敢妄下结论,要不,您自己拿个章程出来,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帮忙参谋一下?”
李东阳忍不住用异样的眼神看了刘健一眼,能把刘首辅逼到这种地步,也只有靖王能做到了。
可是,细细想来,貌似刘健的提议是最合适的办法……
是啊,我们没主意,你自己来行不行?
张鹤龄看着堂下百官,确实,也太为难他们了。
“既然如此,那……我把我自己想法说一说吧。”
刘健如释重负,说道:“殿下请讲!”
张鹤龄其实跟刘健一样无奈,但是,又不能不去解决,今天的事谁也躲不开,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说建昌侯和众新派学子们谋反,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呢,我感觉他们的做法是为了大明更加强盛,从这个出发点来说,也不完全是谋反……”
刘健感觉脑瓜子有点跟不上,于是说道:“殿下,事情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就别墨迹了,有什么想法,赶紧说吧!”
张鹤龄点了点头,说道:“我在这说两点,其一,大明的祖制不改,就算要改,也是修修补补,与时俱进,不会大动干戈。”
众人纷纷点头,有了这句话,心里踏实多了。
“其二,这些人罪不至死,但是,他们不能留在大明了。”
刘健问道:“您的意思是……”
张鹤龄缓缓说道:“所有涉案人员,流放黄金洲!”
此言一出,所有人再次陷入沉默。
自从开海之后,大明的航路不断拓展,世界之大,已经让所有人开了眼界,那么,开拓黄金洲就是势在必行的,在北方流鬼国建立仙游都司,也是为了能开拓黄金洲,准备工作都已经很成熟了,只差最后一步,就是迈出去。
但是说句实话,虽然大明的国力日渐强盛,但是南有交阯都司、吕宋都司,北有漠南都司、榆木川都司,新建的建州城和大宁城,还有极北的仙游都司,版图扩了将近一倍,除此之外,下西洋的舰队也在扩张,到处都需要人力物力的支持,实在腾不出人手去开拓黄金洲了。
如果今日将这些学子流放呢?
要知道,他们犯的罪是可以谋逆论处,是殃及家人的,而且,一个读书人本来就是一个家庭,甚至是一个家族的主心骨,现在出了事,这个家马上就会垮掉。
所以说,流放一名学子就意味着迁移一户人家,这样的话,就完全不一样了。
名为流放,实则是大明开拓黄金洲的先驱。
这些人中,读书人占比不少,有劳动力,有新思想,到了黄金洲,马上就会落地生根,建设新的家园。
这似乎……是一个两全其美的结果。
半晌之后,刘健率先说道:“臣以为,这个方案……可行!”
李东阳随后说道:“臣附议!”
“臣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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