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狂风骤雨不停,正房里和东厢房呼噜声此起彼伏,一唱一和之间,酒做媒人,二人睡得死沉,动静一惊一乍,给这个诡异的天气平添了几分人气和安全的气息。
夜天七分睡意保留三分清醒,只有狗娃打坐修行,宅子四周都在狗娃的警觉范围。
倒座房里,中年道士带着两个徒弟,一路攀山涉水很是辛苦,之前又画了几道符,消耗颇多,烫了个热水脚已经在隔壁床上睡下。
年轻道士不敢单独睡,躺在火堆旁睡下
胖一些的道士按理说要守第一班岗,然而吃饱了困喝饱了乏,他坐在火堆前不断地小鸡啄米,警觉性趋向于无,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师父临睡前让他看着的水碗。
那里竖着的三只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倒塌。
雨夜风冷,几处住人的房门外,有一股黑烟慢慢凝结,渐渐变成一个人形的模样,深凹着双眼和嘴巴,漆黑的眼睛有着红色的血丝,一股阴风惨惨的气息浓郁无比。
这一股黑烟,轻飘飘的钻入屋子里。
正房里面的汉子睡得正香甜,屋子里弥漫着酒气,那黑烟见到生人,一股脑的从他的鼻息里,钻了进去。
原本震天响的鼾声,短暂停顿后,再起波澜。
那汉子原本无梦,突然就梦起与女妖精大战三百回合,行到兴致最高处,他想翻身却怎么也翻不动,这还得了,一时间上下一起打架,好不热闹。
东厢房同时也上演着肉搏战,这位好汉就厉害了,舌战群妇,只不过枪杆子就一挺,你推我搡的,谁也别想先拔头筹。
其余两股黑烟就就没这么好的运道,在钻进去之前,那道贴着的符箓,金光一闪,好似骄阳一般,把这一股邪气照耀的无所遁形,最后消失不见了,不过符箓也黯淡无光了。
狗娃双眼睁开,灵觉和剑心让他知晓,有异物快速向这里奔来,这里果然有古怪。
狗娃悄无声息的走出房间,略微停留了一下,看向那两间房间,还是一道剑气刺出,二人的梦呓声消失。
狗娃路过道士所在的房间,悄悄站在影壁前。
一声不似人声的哀嚎响彻天际,然而凡人却听不见分毫。
一个长发覆面的男子,以极快的速度飞驰而来,他的双手双脚冒着浓浓黑雾,不像是妖术,倒像是伤口。
而另一个身影却是以更快的速度后发先至,一闪而过的白光眼看就要超过长发男子。
紧接着又是一声哀嚎,男子的嘴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裂开很大,白影因此速度骤降,中间夹杂一声哀嚎。
长发男子趁机又取得领先,眼看就要推开房门。
狗娃灵眼所见,漆黑暴雨夜中,阴寒之气浓郁起来,妖风阵阵,天雷都带着一丝诡异。
一点剑光闪,长发男子裂开的嘴唇彻底分开,黑雾包裹着头颅滚落在雨水里。
狗娃跳到宅门之上,手中提着夜天买给他的那把短剑。
长发男子不断哀嚎着寻找自己的头颅,被浓雾包裹的头颅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躯体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白影赶紧停下,原来是一只白狐,双目赤红,口中不自觉地淌出黑灰色的口水,偶尔滴落,地上就是一股青烟。
白狐看向狗娃,一边畏惧,一边龇牙示威,身上的气息似妖似鬼。
然而还不等狗娃说话,不远处又窜出来几个鬼物:
一个肚子上长着一张血盆大口的无头四脚怪,一个舌头吐得长长面无血色的吊死女鬼,一群大概七八个大头娃娃一般的鬼面娃娃,每人提着一把夸张的杀猪刀,面容惊恐;还有一个打扮妖艳,身穿艳服,却只有一个头颅没有身体支撑的妖怪,行动间好似衣架子,飘来荡去的,惊悚的笑声响彻天地。
狗娃打开灵眼一看,灵视之中妖魔鬼怪戾气冲天,情况不明之下,狗娃没有把握能够护住这处宅子。
然而不等狗娃计较,远处再次传来更为嘈杂的声音,原来眼前的这几个怪物并不代表所有妖怪。
长发覆面男子终于找到自己的头颅,但是不管他怎么安置自己的头颅,一不小心就会滑向另一边。
男子恶狠狠的看向狗娃,然后对着他哀嚎一声。无形的声波向狗娃袭来,就在狗娃准备一剑破之的时候,临近宅门,却被无形结界抵御住了。
奇怪了,狗娃查看过这个宅子,没发现这里有什么奥妙啊。
长发男子手才伸向房门,就被好似烙铁烫伤一般,爆出浓雾,哀嚎连连。
看着越来越近的那些妖魔鬼怪,狗娃更加不理解,这里好像还是一处庇护所?!难道是其他宗门的炼气士降妖除魔的住所?那为何不一次性将这些妖魔镇压扫除。
既然场面他控制不住,只好转头去叫醒夜天。
路过倒座房的时候,狗娃一脚踢开了房门,也不说话,转身走去。
狗娃见到夜天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清醒。
一直没有安下心睡下去的夜天,也发现了屋外的异常,之所以没出门,就是等狗娃回来报信。
“公子,这里被鬼怪包围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好像被人下了禁制,它们不容易进得来”。
听到这个最不想面对的答案,夜天丢下门外的符纸,提着刀站起身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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