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磨刀霍霍向猪羊

小天只感受到空中剑光一闪，自己身体微凉，吓了夜小天一跳。

    再看，乾坤袋的禁制已被打开，银妆带着冷漠和骄傲回去了，不留下一丝情感色彩，顺便给了他一个白眼。

    夜小天单手扶着自己的额头，这不听话的飞剑女侠！

    ——

    琼楼宗，最大的依仗就是金丹期的宗主和宗主夫人，后者也是掌律长老。此宗门占地颇广，规划设计比一般皇宫还要铺张，看着络绎不绝的丫鬟小厮，夜小天一再肯定，这到底是山上宗门，还是世俗皇朝。

    按理说琼楼宗算是一个小宗门，就两个金丹撑面门，人数再多不仅难以管理，而且俗务缠身，很难静下心修炼。夜小天本来就没有什么紧急的事，就慢慢摸上山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多了，山门就真的不好管理，夜小天都不需要什么道术，一个简单的道术伪装，只要不超过他的境界，不刻意用道术观察，根本就发现不了他。

    远远看去，夜小天都有些怀疑，这是修行的道场？灵气未免也太稀薄了一点，也就比鱼游峰好一些。来到山脚下，山门也没有什么禁制，夜小天轻轻松松就溜了进去。

    夜小天走惯了江湖，一开始夜小天还担心外松内紧的江湖套路，很是小心翼翼。

    妖姬此时笑意连连，“道生，这里不是凡间了，隐匿身形要以道术才行”。

    被妖姬提醒，夜小天赶紧以屏蔽之术隐藏身形，慢慢潜入。

    行至山腰，夜小天发现自己好像是白担心一场，这里就不像个山上宗门。这个山门看着威武不凡，却毫无道术阵法可言，所有震撼人视觉的东西，全靠世俗工匠辛苦雕梁画栋的建筑逞威风，感觉就是给一般人看的。从山脚一路上，明里暗里都有不少巡逻的士兵，铠甲亮眼，斗篷鲜艳。

    一路观察，夜小天算是大开眼界，这里算什么山门，简直就是个权力机构。

    一众有修道基础的弟子，全部都安排得有官身，而且都是些权力极大，具体事务极少的闲职。只要是门下弟子，不管男女，服侍他的丫鬟小厮、陪房随从、师爷护卫、红颜白兔，简直是应有尽有，让夜小天大开眼界，这哪里是修道，简直是在天堂，太会享受了。

    多的不说，光是御膳房就有好多派别的区别，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是真正做到了极致，有些人还能为上什么菜色大打出手。

    夜小天偷摸着尝了几个菜，除了不是仙家的灵食，味道竟然不错。夜小天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于是就不客气，打包带走自己最喜欢的几样菜色，顺了一壶酒，爬上房梁上自饮自乐，很是快哉逍遥，妖姬一旁陪着，笑颜如花。

    因为夜小天顺手牵羊的原因，不多时，房间里又起了争吵声。

    “谁这么缺德啊，把我提前准备好的独家菜拿走了，肯定是嫉妒我菜做得好，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一定打得他妈都不认识”。胖厨子看着明显少了好几样的菜，一时间就开始破口大骂。

    此时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厨子也听到了，“就你那点水平，谁会手欠，肯定是你自己手艺生疏了，胡乱攀扯”。

    这二人别苗头已经很久了，一时间就对上了眼，一个说我从小学厨，深得厨房心得。一人就说老子师从名家，掌勺的功夫炉火纯青。两边都是主厨，墩子徒弟一堆，见到当家的都开骂了，他们肯定是不甘示弱，市井俚语层出不穷，好不热闹。

    眼看口水战马上升级为肉搏战，已经有人封住别人的衣领，正巧被路过的一个外门弟子呵斥，“成何体统，此乃神仙地，岂敢污言秽语。各自去管事那里领罚，如若再犯，逐出山门”。

    被这名穿着明显考究许多的弟子呵斥，两边领头的赶忙赔礼谄媚，要不然还有得打。

    戏也看够了，夜小天快快乐乐的享用完毕，打了一个酒嗝，再探究竟。

    离开御膳房，走走停停，曲径通幽处，就发现一幅美妙的春宫图映在眼帘。水汽蒸腾，山丘肥白紧致，后背丰满光滑，长发挽起，好一幅美人出浴图。此时就算是佯装生气的细雪现身，也没能影响到夜小天的注意力。

    水波、肉波此起彼伏，水流和体液互相融合，暧昧的灯光和呢喃的言语，简直是不羡鸳鸯不羡仙，快活到老每一天。

    修道中人，大多耳聪目明，一般人看起来完美的东西，在他们眼中，都是缺陷。为何世间的女子花开十年后就会慢慢衰败，美人如玉怎奈岁月催人老，除了修道者，谁能能敌得住光阴这把剑。

    这女子初看还是有模有样，身材难得肥瘦相宜，只不过夜小天越看就越不能入眼，缺点被无限放大，不怀好意的他，做完恶作剧，便退出房间。

    气鼓鼓的细雪就算是不够清晰，怎么看都怎么好看，夜小天不管其他，偷吻了她一下，嘿嘿一声就跑了。

    其实人鬼殊途，夜小天就算是道法通神，也不能与细雪肌肤相亲，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结果却出人意料的好，原本还在生气的细雪，只顾得上自己不争气的心跳——灵魂悸动，哪里还有心思想其他的，用现在的话来说，恋爱脑的她宕机了。

    一路行来，这个琼楼宗果然名不虚传，奢靡和享乐才是这个宗门的宗旨。数以万计的普通人在这里讨活路，他们服务的对象就是山门中人，不同的境界服务的力度也不同。

    最为夸张的就是宗主及宗主夫人，二人虽为夫妻，但是相隔甚是遥远，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衣食住行，极尽奢华之能。不说那千人以上的年轻貌美女子，光是款式繁多，一个人穿不上的衣服就装满了一个大殿，酒池肉林以前只在书本上见过，今天夜小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其实这些都不算让人惊讶的东西，虽说前世没见过，好歹资讯发达，大概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最让夜小天无语的，是这些凡夫俗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竟然绝大多数都是自愿的；更有甚至，三年一届的换届选举，无数人为留下来，磕破了头，好不容易存的钱财都拿来打点上下了。

    夜小天再打探其他地方，发现这是举全国之力富足一处，老百姓也麻木了，都想一步登天，盼望着山上老爷看中，就算是做牛马，三年也能极大改变家庭命运。

    夜小天不是卫道士，但是也觉得这样的举动太过于让人愤怒，他一人没有其他办法，也不能为老百姓做些什么，想来想去，走了天罚的路子。

    夜小天让燚舞幻化祥瑞凤凰，引导最近城市的百姓来到琼楼宗，一开始百姓们还以为琼楼宗是祥瑞化身，纷纷跪倒祈求祥祥瑞降世。

    此时，琼楼宗最高境界的二人，醉生梦死一般，过得无比的惬意。一人在对着权臣大发雷霆，言语之中全是生杀予夺的霸气；一人躺在俊俏公子哥的怀里，琳琅满目的年轻哥儿在服侍她，她手中的朱砂笔代表着谁能一步登天。

    直到飞天的火凤凰一声清鸣，他们这才发现有特殊情况。琼楼宗一直有结交同道之心，只不过周围的道友只谈钱不交心，见家门口出了祥瑞，自然要好好准备一番，郑重结识一番。

    夜小天没了心思和他们废话，这是一个独立的宗门，没有任何牵连，所谓的靠山丹霞山也是他们的一厢情愿，别人根本就看不上他们，夜小天没了后顾之忧，打算拿他们来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