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今日难忘昨日情

    济世堂的山脚下，两个院子空闲了下来，旁边的老道士张雪峰看着紧锁的门，一脸的感慨，“人心在，正道在”。

    摆摊的白脸俊俏有趣和尚也不见了，让好些女子在闺房中很不开心，生活中的一大乐趣少了，做什么没有滋味。

    早知道这样应该假模假式皈依佛门的，听说可以代发修行，一起独处听听佛法，神仙日子也不换呢！

    都怪我，一心贪图美色去了，都是那些贱人花痴，把人给吓着了，吓跑了！

    九娘的书房人去楼空，那些书写的稿子燃成飞灰，借宿就是这样，人走了，所有的东西就都带走了，没有回忆，没人留恋。

    把所有的东西都带在身上的人，心无所归，注定是一个漂泊客。

    夜小天没有选择告别，静悄悄地离开了济世堂，他希望这块净土，有他无他一个样。

    济世堂其实早就醒来了，一直默默站在自己的床前或是门外，她们还记得昨晚安心入梦，遗憾总会有，但是已经能够抬头正视明天了。

    济世堂开山了，仙子们陆陆续续在宣武国每一处城市的坐馆，让原本还有些惴惴不安的百姓和官吏们，一下子都有了主心骨。

    根本不需要她们做什么，只需要她们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整个城市就不会有不安，这是济世堂带给他们的心安。

    ——

    老书虫把还回来又要回去的鱼符往夜小天身上一丢，不负责任地说了一句，“好东西别弄丢了，有空自己琢磨一下”，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夜小天收好鱼符，这可是师父留给他的，有神魂烙印的，夜小天第二件炼化的法宝就是这宝贝，怎么可能弄丢。

    此时心湖中传来一句话，“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心网就在你身上”。

    夜小天嘟囔了一句“周扒皮”，就坐在星辰上和妖姬腻歪，讨论十四厘米是最合适的情侣身高差，妖姬担心太高了，夜小天就让她穿高跟鞋。

    九娘眼不见心不烦，闭目养神，大帅哥兴奋地操控着舟楫，这玩意确实很有意思，没坐过飞剑，坐坐飞舟也是一样的感觉。

    度难的天赋很高，虽然不是剑修，但是对于道家的云霄飞舟好似有天生的嗅觉，凭着感觉就能达到夜小天的超控水平。

    不得不说，天赋这个东西，往往就是万物之始的开端。反观，九娘和妖姬，她们就是标准的女司机，不怕死就上船吧。

    飞舟过千重山，连云山脉在望，夜小天赶紧让度难和尚降下云头，这里已经是灵宝轩的外围地界，还是要礼敬一些。

    旧地重游，夜小天回忆起当年的时光，讲故事一般，绘声绘色的给妖姬讲述当年他游历四方，回忆曾经误入升仙大会的故事。

    妖姬听得认真，好不容易等夜小天说完，“道生，你实话告诉我，还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的”？

    夜小天呵呵一笑，“真没有了，你知道我这记性，想到哪是哪，不是刻意隐瞒，是真的没放在心上”。

    一行四人说说笑笑上山。

    “敢问道友，是访友还是寻宝”？

    半山腰处，有一悦耳声音响起，抬头一看，问询的人和打量的人都是一惊一喜。

    “呀，是你啊”，胡媚娘看到夜小天，虽然头发没了只剩下短短的发桩，但是那身形和样貌太突出，不可能认不出来，客气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明艳起来。

    夜小天本来挺开心的，遇见故人，张开双手挥舞。

    九娘万事不上心的性格，突然有些在意，一直盯着狐媚娘看。

    狐媚娘一下子就雀跃起来，小鹿一般灵巧蹦跳接近。

    “你来啦啊，我等你这么多年，再不来过期不候咯”。

    夜小天突然感到一股冷气，想起身边这位，心里有鬼，一时间脸色有些尴尬。

    妖姬翻开回忆，一眼就认出这是差一点就有露水姻缘的狐狸精，于是她假模假式的问了一句，“哦？！你们认识啊”。

    夜小天唯唯诺诺，“额，见过见过，在升仙大会上”。

    胡媚娘也是伶俐的主，曾经混过野修圈子，她就是个开朗的主，应对这种事很有经验，赶紧端起了架子表明身份。

    “诸位道友请了，我乃灵宝轩的知客弟子，道号可卿，奉管事之命，特来迎接贵客。”

    夜小天赶紧回复，“可卿道友请了，在下鱼游宗夜小天，这位是我的道侣爱人慕容细雪，这位是家中长辈，这一位是在下好友，法号度难”。

    胡媚娘一开始还没回过味来，随着度难一句“我佛慈悲”收场，简单的见面介绍一句结束。

    胡媚娘隐蔽打量了一下夜小天身边美得不像话的女子，再将自己一鳞半爪收集起来的结合起来，曾经沸沸扬扬的惊天大瓜终于有了答案。

    胡媚娘此时心中有些了然，既然不是程大海，那么眼前的夜小天肯定与她无缘，只不过心底不知道怎么就有些失落，转头还是客气周到。

    二人之间过分的客气就是心怀不轨的隐瞒，“哟哟哟，念念不忘呢，当年是不是没吃到嘴里，心里懊悔了多年”？！

    心湖里的声音很直接，酸味十分之正，夜小天赶紧解释，“媳妇儿，对天发誓，绝对没有”？

    “还敢说没有，那女的眼睛里有钩子，要不是我在旁边，说不定魂都给你钩跑了”。

    “真没有，升仙大会上帮过她一个小忙”。

    “真当我瞎呀，她一身的狐狸骚味，收起尾巴我照样认得她。说，是不是想旧情复燃，想要干柴烈火一番，兑现她当年的承诺”。

    夜小天感慨无语，这什么虎狼之词啊，这婆娘跟着他好的没学会，把现代新女性的东西学了个通透。

    “打死没有，我和她清清白白，心中只有你一人，其余人在我看来都是粪土”！

    开玩笑，差点干一炮这种事情，夜小天才不会承认，虽然心里曾经念叨很久。

    “夜道友，这次拜山所为何事”？

    夜小天不动声色地在心湖小心应付着醋瓶子，“经过贵宝地，特来拜会贵宗门的上宗长老炼宝道人。”

    听到这句话，胡媚娘的其他心思就先抛开，“道友远道而来，按理不该推脱，只是灵宝轩不过是玄宝阁的下宗，况且你要拜访的还是上宗最为尊贵的长老，此事难办，冒昧打扰，不仅不能上传，还有可能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胡媚娘小心措辞，只是因为夜小天对他有恩有义，换做是旁人，早就扭头就走了。

    夜小天很能理解她的难处，“还请代为通传，就说是苟天德的遗嘱已经找到，他自会分辨”。

    胡媚娘有些迟疑，见他眼神坚定，还是抱着被骂一顿的打算，帮他传一句话，至于能不能成，她感觉希望渺茫，“既如此，请各位到知客庭稍做休息，我去去就来”。

    度难动问，“夜兄，为何要走这些弯路，直接去玄宝阁不是更容易些”？

    夜小天耐心的给他解释，“玄宝阁这些宗门，不是想见就能见的，身份和实力不匹配，你恐怕连山门都看不到，就被阵法轰杀了，咱们名声不显，不必要惹些麻烦”。

    妖姬堆起假笑，不经意的揪住他腰间的软肉，“道生，你给我说清楚，放心，我不生气”。

    夜小天无语，赶忙运气真元在那里抵挡，连“我”这个称呼都出来了，你还敢说不生气，说实话他就是傻子。

    要不是她当时捉弄自己，夜小天和她差点老死不相往来，说不得升仙大会上不一定还要弄出什么幺蛾子。

    夜小天是有心得体会的，女人的话，千万不要太相信，她说不在意，那就是很在意，她说随便，那就是让你给出无数种建议，她选择最喜欢的，而不是随意将就。

    “你要这么想，你都看得上的男人，不说万里无一，起码是百里挑一的选手，我这么帅气，被人惦记上是常事，初次见面一见钟情也是能理解的，但是她们见到你后自惭形秽，所以就只有失落和失望了”。

    “夸张，自大，你别顾左右而言他，你给我说说，你们现在是个什么心情，有没有惊喜多一点”！

    老婆太精明也不是一件好事，夜小天哪里敢跟她说当年约炮的事情，八字没一撇，本着装疯卖傻的精神，打死都不说。

    且不说情人之间的斗嘴，胡媚娘有些忐忑地找到自己的师父。

    “可卿，不去陪着客人，是有什么难处吗”？

    胡媚娘的师父年纪大了，一颗金丹遥遥无期，已经绝了结丹的念头，所以对这个关门弟子一直很好。

    胡媚娘是山野出身，很珍惜现在的时光，对师父敬爱有加，这么些年来，就当是自己的母亲一般。

    “师父，有一位故人来访，只是开口要拜见上宗的老祖宗，我不好推辞，又不敢去找管事上报，这才来给师父求情”。

    老人家对胡媚娘宠溺，“傻丫头，什么故人如此无礼，上宗的老祖宗是真正的神仙人物，多的是想攀龙附凤的无根之人。罢了，你脸皮薄，不好得罪人，让师父帮你回绝也就是了”。

    胡媚娘咬咬牙还是说出了实情，“师父，他对我有恩，当年若不是她，徒儿就不能拜进您的膝下”。

    一脸慈祥的道姑恍然大悟，“就是你常说的那个大个子？！怪不得。

    要我说啊，丫头，你现在身份早已不一般，他估计是动了心思，这才求到你身上。你们早日间的情缘早就淡了，你要报恩有的是办法，别耽搁了自己的前程”。

    胡媚娘知道自己师父偏心自己，担心自己会受人蒙蔽，“师父，不是这样的，他不是我认识的程大海，而是鱼游宗的夜小天”。

    老人家不以为意的说道，“什么鱼游宗、虾游门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山外修士，我家姑娘可是灵宝轩的内门弟子，身份地位可不一般”。

    胡媚娘赶紧和师父说明白，“逍遥上仙鱼游子的鱼游宗，三清书圣夜小天，不是一般人，您老不是最喜欢他写的《白娘子传奇》吗”？

    老道姑慢慢琢磨出味道来，这才一脸的震惊，“你莫不是诓我，鱼游子的徒弟夜小天？写书的那个？”

    胡媚娘赶紧点点头。

    “扶我起来，我要亲自去迎接”，老道姑神色慌张，刚站起来又说道，“不妥不妥，换一身衣服，这一身便服如何见得人。哎呀，你这姑娘太老实，你把人晾在外面成何体统”。

    看着慌慌张张的师父，胡媚娘有些发傻，师父这是怎么了？！

    胡媚娘虽然入门时间不算短，但是资质只能说尚可，她师父管得严，没有闲暇的时间来消磨。

    她哪里知道，鱼游子的徒弟这个称呼，只能给他带来麻烦，但是书圣这个称号，是凭着一本本人传人的手抄本打下来实实在在的名声，在好读书的人眼里，这就是偶像啊。

    急冲冲下山的老道姑，甚至动用了道法，完全顾不上徒弟的渐行渐远。

    夜小天这边还在打嘴官司，远远就看到一个老道姑打扮一新，风风火火地极速下山，打眼看到夜小天一行人，突然惊喜在脸上，步子端庄了许多。

    老道姑郑重行礼，然后颇为忐忑和期待的问道，“敢问阁下可是书圣夜小天”？

    度难大帅哥看着眼前激动的老道姑，温和一笑，把脸转向一旁，努了努嘴，表示她认错人了。

    夜小天挠挠头，“在下就是夜小天，请问”？

    老道姑难得老脸一红，“老眼昏花，眼拙得很，我是可卿的师父，听她说有贵客登门，我这才急冲冲赶来，就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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