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门,还有骑猪的!你说怪不怪。
“这么多人啊”。妖姬有些惊讶。
夜小天也被吓一跳,哪晓得这里这么多人,“航线都被严格把控,随处都有炼气士把守江防,我们要挑一处人少的地方试试看能不能混过去”。
几人一边商议一边不露痕迹地靠近航线渡口。
“站住,干什么的”?
夜小天咧嘴一笑,大黄牙露出谄媚的表情,“这位道爷,小的讨生活,接了一桩走镖的小买卖,请通融一下”。
说着,夜小天很有眼力劲的偷偷塞出去一小袋灵石,不多,五颗。
把关的不耐烦地拍了一下他的手,“你小子是不是不懂,现在上边仙长们扳手腕,禁绝飞天上路,你这个节骨眼要去江那边,你是不是没头脑”。
夜小天尴尬一笑,“道爷,实在是答应了别人,信用不能丢,请道爷再通融通融”。说着,灵石翻一倍,又递了出去。
把关的也是个妙人,“啊,家里有人去世了啊,是该去看一眼”。说着就不露痕迹收下灵石,给了他一块临时通行的牌子。
夜小天忙着道谢,走开后拿出一块白布,撕开来,分发给几人,随后绑在额头上,面露悲戚。
度难收拾心情,把五官皱在一起,就代表很悲伤了,开口就要来一句自己的习惯用语,被夜小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咬牙切齿地小声说道,“别乱说话”。
度难只好把悲苦的样子做得更深入一些。妖姬在一旁纠结该怎么样把这块白布弄得漂亮一点,只不过蜡黄的脸色配合不营养的身材,随便怎么弄都没人看了。
一路上都有人高谈阔论,什么昨日一战痛快淋漓,让豫州那边的野修们见识一下,咱们兖州的野修就不是好惹的;
什么今日的场口开得不好,双方实力太模糊了,不好买中;什么这次试水赚灵石才是正事,别只顾着赚脸面,超凡境以下的别去送死等等。
还有一堆人津津有味地听一个野修说书,说的就是《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正好说道孙悟空一棒子打死老头的情节。野修们一边听,一边和周边的人窃窃私语,夜小天顺耳听了几句。
“这些妖精也就是在书中,要是在三清,早就被大家打杀完了,哪里还等她来祸害人。”
“要不怎么说人家夜小天是鱼游子的徒弟,别的不说,这话本小说就是写得好”。
“这故事写得这么好,说不得就是鱼游子的亲身经历,让夜小天写出来警示世人的,我怀疑说的就是佛国的真实故事”。
“听说那里妖魔横行,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不会吧,佛国据说信徒遍地,听说人人可以得大自在,死后去往极乐世界。”
“你就听他吹吧,我们炼气士还能长生呢,你见过哪个与天同寿的”。
“逍遥上仙飞升天界总该不是假的吧”。
“哎?!我们野修中,最得意的就是他老人家了,看不起我们,你们大宗门的有本事飞升啊”。
“行了,牢骚话少说,被人听了去,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夜小天和妖姬相视一笑。
来到一处简陋的渡口,夜小天再次笑出谦卑,然后又哀伤地说道,“道爷,家中长辈病逝,当侄儿的要去奔丧,请通融一下”。
管事的是个猪肝脸,看待他们一脸的鄙夷,“早不死晚不死的,偏偏这个是时候死,真会挑日子啊”。
“对不住啊,污浊您老的视听了”。白花花的灵石悄咪咪送出去。
管事的一掂量,二十颗,懂事。
“实话告诉你也行,现如今航船只有各大宗门能够自由通行,但是截教的令谕不能不遵守,因此这人数限制得比较严格。说吧,你们什么根底,师父是谁”。
夜小天几人面面相觑,夜小天开始胡编,“回禀道爷,不曾有过宗门,胡乱在别人手里干活,师父叫庄贤,修行的地方叫做五指山。”
管事一皱眉,“庄贤?不认识,五指山?没听说过,你们都是一起的”?
好在这里的野修,修行的山川都不是什么名山,稀奇古怪的名字更多,所以管事的也没有怀疑。
度难和妖姬点头如捣蒜。
夜小天一把搂住妖姬的肩膀,笑得很嘚瑟,炫耀一般地说道,“我的道侣,情比金坚的那种”。
猪肝脸一脸嫌弃,心说你这副德行能找个黄脸婆有什么好得意的,看着度难就有些不悦:“你,把斗笠面具都摘下”。
夜小天赶紧跨前一步,“仙师,这人是我师弟,修道差点走火入魔,导致现在面目全非,丑的吓人”。说着,又送出去二十颗灵石。
不曾想这管事有所坚持,打掉他的手,“少废话,你那点钱不够道爷我倒霉的,谁知道你们什么来路。你,叫什么,把那些破烂东西都给我去掉,听到没有”!
随着一声怒斥,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夜小天有些担心了,妖姬看出他的忐忑,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度难闻言,摘下斗笠,慢慢揭开覆盖在表皮的面具。
这一瞬间,所有人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期待感。
面具揭开一角,与脖子处的皮肤完全不同,燎泡一般的东西开始慢慢显露。
嚯,这么丑,瞎了我的眼睛。
眼前的度难,哪里还有往日的模样,一脸的大脓包,汁水横流,眼眶红得渗人,鼻子就肿得就像头猪,香肠嘴油乎乎的,很恶心人。
“快快快,快带上,太令人作呕了”。管事的离得最近,好奇心最强,受到的伤害最深,他甚至感觉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往下掉,多看一眼都是玷污,甚至还有挥之不去的恶臭萦绕心间。
“你这师弟病得不轻啊,还带着乱跑,不先去医治一下”?
夜小天收起受惊的表情,为难又惭愧地说道,“本事不济,平常也没什么结余,这才把他耽搁了。这不是帮人走镖,赚点辛苦钱,给他看病吗”。
管事的左右看看夜小天几人,“不说我说你们,这个节骨眼过江很让人起疑的。也罢,你们今日鸿运当头,正巧遇上当班的我了,我这人心肠软,见不得苦难事,换做是其他人,早就把你们撵走了。”
夜小天一个劲的点头哈腰,感恩戴德。
管事的左右看看夜小天几人,“炼气士炼气士,讲究的是一个修仙问道,不说出尘之姿,起码该有的风度要有。
你看看你们,哪里有半点修道中人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逃难来的。咱们问道修行,要有姿态,你看看周围,虽然都是野修,哪一个不是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的,周围全是有宗门的正牌炼气士,不能让他们小看了。
法袍法宝我们弄不起,绫罗绸缎,珠宝铠甲这些俗物总该要备一些,花不了几个钱。我这是贴心话,你们要记住了,知道不”?
夜小天左右看看,果然一个个野修都精心打扮了一番,没有仙气,起码有贵气。夜小天这才知道自己犯了江湖上的错,江湖规矩他懂,这野修们的规矩,他还很陌生。
想到这里,夜小天赶紧表示明白,一定会改进。
“行了,行了,看你们也怪可怜的,我给你做主了。过江的飞船还有三日停靠,这几日你们别乱跑,我给你们找份活计,也算是对得起你们了。”
说着,管事的掏出三份令牌来,上面刻有“通行”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