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殿里,银妆和燚舞刚刚完成修行。燚舞睁开眼,满脸喜气,“银妆,你的灵宝飞剑终于大炼完成了,恭喜你境界稳步上升”!
银妆一伸手,脑后的飞剑簪子好似手镯圈住她白嫩的手腕,再一动神念,银环如水银一般覆盖在她的手臂,又在一瞬间变成一把飞剑,悬停在她的面前。
银妆傻傻一笑,“有了这个,终于不用再担心帮不上忙了”。
燚舞也颇为欣慰,“本命灵宝,先天飞剑,攻防一体,这样我也能放心多了”。
银妆收回灵宝,“这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可是剑仙哦”。
燚舞握住银妆的手,“这些年来你从未懈怠,一直努力修行,就是为了帮公子,你放心,一定能如愿的”。
银妆很自信地点点头。
燚舞有些不解地问道,“银妆,当时公子让你脱离出来,成为真正的自己,你为什么不愿意呢”。
银妆皱了皱很好看的眉头,“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有什么好问的。当年就说好的,我帮他练剑,他给我自由,公平合理”。
燚舞有些宠溺地说道,“没有别的意思,公子只是不想禁锢你,这些年来,公子一直没提,其实心里估计也是这样想的,选择权在我们,不在他那里”。
银妆很认真地说道,“我会成为他的一把剑,独一无二”。
燚舞突然有些心慌,“银妆,别做傻事,我们已经在尽力了”。
银妆抿着嘴不说话。
“银妆,公子是个讲理的人,他不会强求我们做什么的”。
银妆表情很不解,“一直以来,都是小天在帮我们,他不强求我们有多好,不代表我们就可以得寸进尺。他给了我们选择的权利,并不是要我们辜负别人而心里没负担。
小天当年说过一个故事,想必你还记得,里面有一句话很让我惊心,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燚舞赶忙解释,“我并未说过要恩将仇报,更不会忘恩负义,只是有些事情很复杂,一个不小心就会迁一发而动全身”。
银妆自顾自地说道,“我就是他的一把剑,哪有主人浪迹天涯,宝剑不在身上的道理”。
燚舞很担心银妆任性而为,“银妆,现在截教对公子的态度很不明确,我也多方打听,努力通过嫲嫲给与帮助,但是结果并不好”。
银妆看着燚舞,一字一句地说过,“延陵真人是你的嫲嫲,不是我的。我是小天的一把剑,不是截教的一枚棋”。
燚舞很担心妹妹的一根筋,苦口婆心地说道,“银妆,你要知道,我们身份特殊,很多时候不好出面的”。
银妆不为所动,“你我什么身份,地位?!那是对旁人的束缚,对我不是。你别忘了,你曾经走过的路”。
燚舞见直说效果不理想,只能侧面引导,“银妆,你可以不用在意,但是只要我们出手,很多时候就代表了截教的态度”。
银妆很固执,还有些生气,“就算到现在,小天从未怪过我们,心中一直心存感激。雅乐身处绝境也没求过我们,视我们如知己。
燚舞,你当真以为,站站队,壮壮声势就是帮忙?这种顺水人情有什么用!你仔细想想,我们到底有什么用?修道问心,你扪心自问,能不能做到坦然”!
燚舞脸色很复杂,“我又何曾不知”。
银妆心情起伏极大,闭目只说了最后一句话,便离开阴阳殿,“想想你从前的誓言”。
她与妹妹多年不和,现如今好不容易水乳交融了,此时道心中的裂缝如同裂开的冰面,开始蔓延。
燚舞环顾四周,阴阳殿内灵气充裕,所有好吃的好玩的应有尽有,不管她们去往何处,人人奉为贵宾以礼相待,她们姐妹二人从未得到如此的礼遇,颠沛流离半生的燚舞感触最深。
延陵真人对她们可以说是宠爱有加,她们二人出行,哪次不是风风光光,别人看待她们如真仙。
放弃二字,谈何容易,更别说是被囚禁了多年,受到多年风餐露宿,人情冷暖的燚舞。
这种事无关对错,不过是问心是否有愧而已。
——
驭兽斋,云霄峰上。
白羽耐心劝解怄气的蒹葭,“蒹葭,你师父让你禁足也是为你好,你别再惹他生气了”。
蒹葭皱着好看的眉头,“和他修道最无聊了,这也要管,那也不行,修道是我自己的事情,为何要他来安排,我是不准备听他的了”。
白羽无奈的说道,“蒹葭,师命难违,你总是这样气他也不是办法”。
蒹葭赌气的说道,“当时可说好了,是他求着我当徒弟的,说好多事都可以依我,现如今出门一趟都要他批准,我不开心啊”。
白羽小心的解释,“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少接触一些外人,就会少一些风浪”。
蒹葭转头认真地看着白羽,“夜小天不是外人,你再这么说话,你也可以出去了”。
白羽拿蒹葭这个命门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没说他是外人,我是说现在阐教与截教之间纷争不断,千万不要上赶着去惹祸上身”。
蒹葭赌气不说话,白羽看着她毫无办法。
顿了一下,白羽还是问出自己多年来想不通的问题,“蒹葭,你与夜小天相遇相逢时间并不久,为何十年已过,你反倒是更入迷了”?
蒹葭眼神温柔,“难为你了,这么多年一直没开口,我只告诉你,你会帮我保守秘密的,对不对”?!
白羽非常郑重其事的点头,伸出手掌,示意二人击掌为誓。
蒹葭抬起头,想起当年,“当时我被困住,皇帝、军方和文官三方都想置我于死地,情况万分紧急,我多次自救无果,于是发狠以真言起心誓,若是有人救我于水火,将以身相许,终于一人。
天可怜见,他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带给我希望和惊喜。后来我才知道,他才经历了一次必死的暗杀,当时应该是惊弓之鸟。
但就算是自身难保,他还是斩断了我的因果,成全了我的自由,给了我一个安全的家,我想,这就是天意。
从此之后,十年想念,日日品读他的书作,他原本就住在我心里,十年长居,他已经刻在我的心神之中,这既是誓言带来的禁锢,又何不尝试我自己的寄托。白姐姐,你不用再劝我了,我已经病入膏肓了”。
白羽第一次听到蒹葭直面自己的感情,她好像也有相同的感受,推己及人,她好像没有更好的理由说服自己,说服别人。
蒹葭双手握住白羽的手,眼中全是期待,“白姐姐,你会帮我的是不是”。
白羽点点头,她怎么可能拒绝蒹葭。
蒹葭又追问道,“白姐姐,总有一天,夜大哥会遇上很厉害的敌人,我能帮他的,对不对”。
白羽摸了摸她的头,“放心,我会出手”。
蒹葭突然笑了,“这次我要去帮他,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白羽有些无奈,“你都是当师父的人了”。
蒹葭不耐烦地说道,“她们两小个比我会逗师父开心,师父对她们两个,比对我亲近多了,有她们陪着,师父没工夫理我。”
白羽叹了一口气,“夜小天这次失手杀的人是阐教的分坛坛主,按理说截教应该拉拢他才对,可是从消息上来看,划清界限的态度很明显。不给你说这些,就是怕你多想,你不再是一个人了,做事要多想想”。
蒹葭一瞬间就不淡定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说,不行,我要去帮夜大哥”。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师父已经封禁了整座山门,你从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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