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得不说,能在采买这个肥差上做了那么多年的,必然都是滑头。
谢婉冷哼道:“是么?你觉得,仅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本王妃便奈何不了你?!”
管事匍匐在地:“奴才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谢婉冷声道:“我既然要治你的罪,必然是做了万全之策,今日肉价乃是十三文,你采买之价却是三十文,我倒要问问你,这想差了两倍不止的价钱,落在了何处?!”
管事闻言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身为侯府嫡女,堂堂宁王妃,居然对市井之事这般了解。
直到这会儿,他才有些慌了:“奴才……奴才也是被蒙蔽了!”
“被蒙蔽?”谢婉冷哼一声:“身为采买管事,连市价都不知晓?”
那管事还要狡辩,谢婉却打断了他,直接命人将供货的人带了上来。
供货人与管事乃是狼狈为奸,自然不会轻易供出,再者,供货人心中清楚,若是他将管事供出,不仅会丢了供货的差事,还是在认罪。
故而那人被带上来之后,也一口咬定,自己供的货是好的,虽然价格高了些,却也在合理范围之内。
他甚至道:“小人只是鬼迷心窍,价稍稍高了些,最多也只高了一两文,小人愿意将差价退还。”
谢婉闻言冷笑:“好一个退还,只怕你退还不起!诓骗王爷与本妃,便是大不敬,如诗,去请顺天府尹来王府一趟!”
一听要报官,那供货之人顿时就慌了:“王妃明鉴啊!小人不过是听管事之命罢了!”
管事顿时急了:“你少血口喷人!”
“我怎的血口喷人了?”供货之人急忙道:“王妃有所不知,是管事要求小人这般做的,那些价格小人签字画押,多出的钱银,管事与小人二八分账,真正的价格,小人这儿有明细。”
他不仅是为宁王府供货,身上是带着价格明细的,当即便将价格呈了上去。
谢婉没有接,她只是看着那管事道:“你可能有所不知,芙蓉楼乃是我的产业,大婚之时,永誉侯府与王府在芙蓉楼采买的,都是相同之物,价格却是天差地别。你真当本王妃什么都不知?!”
一听这话,那管事便知晓自己完了,他不再狡辩,只不停叩首,谢婉饶命。
杀鸡儆猴,有了他的例子在先,剩下的便好办的多。
永誉侯府一直捉襟见肘,谢婉掌侯府中馈那么久,对采买的价格了如指掌。
王府这些管事根基颇深,当真要严惩,必然会是一场动荡。
谢婉给了他们三日时间,将这些年贪墨的银两交出,若是交不出,便以杖刑代之,她又重新安排了管事,这场闹剧这才结束。
众人散去之后,如诗气哼哼的道:“这些人简直无法无天,根本没将小姐放在眼里,小姐的处罚还是太轻了!”
谢婉轻叹道:“正如王爷所言,这些人跟随他多年,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不过是因着时间久,起了贪念,小惩大诫便成。更何况,我将要入宫,若是真的严惩这些人,对我名声也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