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把沈槐序带回了客栈。
淋雨对修仙者不算什么,灵力蒸腾一阵子就没事了。
她将还血气腾腾的若潮剑取了出来,横在沈槐序面前。
沈槐序却并没第一时间去看,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腕。
冰绫还在,只是手背上还有伤口未愈合完全。
“对你来说,道侣意味着什么?”
卿云一愣。
“什么意思?”
“那次斩杀赤蟒救下我和其他弟子之前,你数十年如一日地被拘束在清剑宗半剑峰,不通人事不识凡俗,听闻除了剑和师父师兄,什么都不关心。”
“此前我不知道,但现在我有些怀疑,你知道道侣两个字代表什么吗?”
她蹙眉,望着他不说话。
沈槐序轻声继续说:“道侣代表着情爱,扶持,共进退,不管你是如何认为的,这就是我的认知。
我喜欢你,仰慕你,正做着准备和你共同面对往后的危险与机缘。你呢?”
“你在质问我?”她冷淡地看他一眼,手上的若潮剑收回。
却被沈槐序一把抓住了。
“不是质问,只是不想惴惴不安地被你评判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友宗道友。你想告诉我你的秘密,我听,但今天之后呢?我们……还是道侣吗?”
他态度放得很低,似乎是真的惴惴不安,想要一份承诺。
卿云没挣开他的手。
“自然。可是你也要知道,我认为的道侣确实和你认为的不同。”
“如何不同?需要我认可陆鹤禁,闻月亭的加入?”
卿云这下是实打实的愕然:“……你在说什么?”
沈槐序面红耳赤,但还是坚持着说下去了。
“你与你师兄关系非一般人能比,那闻月亭又是你的救命恩人,他们想要与你亲近,你能拒绝得了吗?”
特别是那闻月亭,化作小兽总往她身上钻。
“你指的是如何亲近?同你一样在床榻之上………”
眼看着他脸红得都要冒烟了,她适时吞下更惹火的话,直接说了后面的。
“那不可能。师兄永远是师兄,月亭也不过是刚成年的小……大半妖而已。”
他失望地缓慢眨眼:“你难道看不出来,闻月亭对你生出了觊觎之意吗?”
“不可能,”她下意识拒绝相信,“我们相依为命几年,他是有些痴缠……”
“那如果我和他起了争执,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你偏帮谁?”
卿云回答不上来。
理智上认为沈槐序这人君子端方,应当不会是挑起矛盾的人。可若是让她抛弃闻月亭……
她抿了抿唇角:“非要如此麻烦?”
“这不是麻烦,这是……卿云!我是你道侣!你根本什么都没想明白就草草应了这事……还是说你当初答应只是因为那句负责?”
他喉结起伏,显然有些气。
还有些悲哀。
他把负责两个字都用上了,全然不顾自己身为男子的面子。
卿云有些烦躁,挣脱了他的手,收回若潮剑:“既然如此,那你干脆………”
“不准说!”沈槐序怒吼,脖子上青筋都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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