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金玉满堂

个‘仙人指路’的拉风姿势，只见桃木剑剑尖上‘滴溜溜’滚落一串耀眼血珠，‘吧嗒吧嗒’滴落铜盆，洇散为一团污血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臭。

    “好！”

    围观的教官们高声喝彩，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两股战战，唬的大妈小老太们急忙跪地叩头。

    道爷施施然把污血倒进乌黑发亮的瓷坛，贴上镇妖符文，蒙一块红绸扎紧坛口要带到清凉山掩埋，答谢各路神仙后收场。

    在家属区大妈们敬畏的目光中，接过谢仪，小道童收拾行头，带上酒水米面无头鸡，道爷便昂然离去。

    天下道爷哪家强，金陵城外上清凉！

    为了安定家属区的民心，甘光复同学认为这是很有必要的程序之一。迷信迷信，不可不信不可全信，不才深以为然。

    花爷爷不动声色给甘光复同学耳语一番，他便对前来探查仓房内藏的胖主任说道：“胖叔，那些破木头烂桌椅送给我们呗，看能不能让花爷爷拼凑出来几件能用的家什。”

    胖主任哈哈一笑：“只要不嫌膈应，你们就自个折腾去吧，木料不够言传一声，我再给你添凑点。”

    曲终人散，旧仓房只剩下校长爷爷、甘光复同学和花爷爷带领的几个花石塘的木匠。

    “好东西啊！”

    老木匠低声对校长爷爷说道：“老哥哥，别看这些破烂不起眼，这可都是名贵老料，还是小九哥贼鸡，点言就泛，淘到了宝贝！”

    “好奇怪，几十年了，这些木料咋没有被虫蛀鼠咬？”

    小鱼儿父亲李浩翻腾着木料说道。

    “有啥好奇怪的，这都是你太爷爷带人修建的，防水防潮做了五尺多深，通风又好，时常保持干燥才是对的。”

    随着一件件混杂在废旧木料中的老家具被清理出来抬到仓房的空地，老木匠在几只明亮的火把下忍不住的发出惊叹：“这是玛瑶石紫檀琴桌，你看黄花梨缠枝莲小炕桌多漂亮！乖乖，你瞧，这是黄花梨独板大翘头案、黄花梨卷草纹展腿方桌、黄花梨束腰展腿式半桌、黄花梨无束腰罗锅枨直腿香几……，老校长，我敢断定，这是一整套以黄花梨为主用途齐全的实用家什，估计是匪乱的缘故才藏到了这里，可能知情者都见了阎王爷，所以才被人忽视遗留到了现在。

    慢点，我看看这是什么……，老天爷，这是酸枝木雕凤戏牡丹架子床散件，是王公贵族才能享用的家什，这就齐全了。

    李浩，你们仔细点，再小的零碎也不要遗漏……”

    “老木匠，看你咋咋呼呼的，这些破玩意能值几块大洋！”

    花爷爷笑了：“老校长，这你就外行了，这些家什损坏的不严重，只要稍事修补，足可以置换两套‘绿柳居’的楼房！”

    “啊，不会吧！”

    校长爷爷才知道在另一个领域自己是多么的无知。

    “爹，你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一连串惊喜已经刺激的老木匠神经有些麻木：“瞎叫唤什么，一点也沉不住气，老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走，老伙计，过去掌掌眼。”

    熊熊火炬下，李浩与几个木匠站在六根直径大约三十公分，五米多长的原木前发呆。

    “嘶！”

    老木匠倒吸了一口凉气，快步走到跟前仔细抚摸起来。

    他站到一端抬手试了一下木材的重量，又一寸一寸端详，终于找到一个侧面的锯口：“拿块细砂纸。”

    李浩从随身携带的包中掏出一张木工细砂纸递给父亲。

    老木匠快速的打磨了一会停下，随即用手感测了一下光滑度说道：“火把靠近点。”

    仔细打量了半响，老木匠‘咕咚’一声瘫坐在地上，口中不住地喃喃自语：“金玉满堂！金玉满堂！金玉满堂……”

    老校长不明觉厉，急忙上前关切地问道：“老木匠，咋回事？”

    老木匠的神色无比的恓惶，满眼流淌着一种叫‘无可奈何’的东西，两只青筋暴起密布老茧的大手握紧了又松开，循环往复仿佛要抓住什么而又从指缝间溜走，却心有不甘的徒劳挣扎……

    在众人的焦急忍耐到了极限的时候，老头才艰难的吐出了一串令人压抑的字符：

    “这是寸木寸金的巴蜀金丝楠木；

    这是最珍贵金丝楠木中的极品——金玉满堂；

    这是只有皇家才能享用的贡品，老百姓使用会被杀头！

    老伙计，这些宝贝恐怕我们一件也保不住了！”

    夜枭划过夜空留下一声怪叫，星星眨巴着眼睛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