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如歌的行板

nbsp;  顾楷文校长乐了：“胡闹，不许打人，活脱脱一个小地痞，哪像读书人的样子！”

    “嘿嘿！”

    “不过老夫想试一试，万一成了呢！”

    做大做强是每一个上位者的梦想，老夫子岂能免俗。

    “口风紧点，现在就去把原著，习题集译文都给老夫拿来，这事得从长计议。”

    “得令，末将去也！”

    “少贫嘴，快滚蛋！”

    …………

    日子就像海水一样平静，谁也看不到下面暗流涌动，更看不到来自未来的一股凶猛暖流……

    百灵鸟孙雅婷最近有些神神秘秘，每天逮机会就会在家里面面‘啊！啊！啊！’的吼一嗓子，高八度的声调，而且是阴阳怪气的高八度，搞得一家人不胜其烦，没地躲藏。说的嘴都磨秃噜皮了也没效果，就是不听，依然我行我素。

    老太太严重怀疑这丫头中了邪，便偷偷找来巫婆掐指一算，果然说是被太平党女鬼缠身，要跳大神驱邪云云，结果巫婆刚拉开架势要作法，就被怒不可遏的母老虎提着笤帚疙瘩，一直追着屁-股撵到了模范马路还不依不饶，老巫婆跪在地上求饶：“小姑奶奶，求你放过老婆子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马丹，为骗几个小钱把命搭上就二十四个不划算啦，以后坚决不给神经不正常的女秀才跳大神！

    每年的重阳节音乐演唱会如期在国立第四中山大学大礼堂举行，孙雅婷不知从哪里搞到两张票，死拉硬拽把爷爷奶奶请进了会场，才得意洋洋的告诉他们，说自己要上台表演，到时候一定要多多鼓掌。

    老太太气得直骂她：“死丫头，吓死奶奶了，赶快去好好给奶奶表演，奶奶双手双脚欢迎。”

    “奶奶，您老悠着点，就您那三寸金莲也闹不出大的动静来，省省心吧！”

    …………

    “下面有请惠文女子中学孙雅婷同学演唱由佚名作词，佚名作曲的陕北民歌《黄土高坡》。”

    台下嗡嗡一片，谁也不知道‘佚名’这家伙是谁，没听说过呀！

    两个风姿绰约的女教师，一只唢呐，一把二胡；

    一个大裤脚，花衣服，带有浓郁乡土气息的陕北村姑；

    音乐响起，一下就把听众带入了苍凉高远的西北边陲，奔腾怒吼气吞万里的黄河边——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

    大风从坡上刮过

    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

    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

    大风从坡上刮过

    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

    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

    大风从坡上刮过

    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

    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不管过去了多少岁月

    祖祖辈辈留下我

    留下我一往无际唱着歌

    还有身边这条黄河

    哦哦哦哦哦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

    日头从坡上走过

    照着我的窑洞晒着我的胳膊

    还有我的牛跟着我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

    日头从坡上走过

    照着我的窑洞晒着我的胳膊

    还有我的牛跟着我

    不管过去了多少岁月

    祖祖辈辈留下我

    留下我一往无际唱着歌

    还有身边这条黄河

    哦哦哦哦哦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

    四季风从坡上刮过

    不管是八百年还是一万年

    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

    四季风从坡上刮过

    不管是八百年还是一万年

    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哦哦哦哦哦

    …………

    余音绕梁，久不绝于耳，习惯听闻《夜上海》之类吴侬软音的江南，突然被一股沙尘暴席卷，大厅里一时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啪啪啪！”

    老太太不满众人对孙女如此完美演唱的熟视无睹，孤零零拍起了手掌。

    哗啦啦一阵春雷般的掌声响起，久久不息，老太太才笑得合不拢嘴。

    …………

    【大公报】头版头条：

    佚名是谁，他创作了一首摧枯拉朽震撼心灵的歌谣

    【扬子晚报】头版头条：

    谁是佚名，寻找《黄土高坡》背后的故事

    在极度缺乏脍炙人口民俗歌谣的民国，没出一个礼拜，黄土高坡就凭地理优势碾压了【夜上海】，风靡大江南北。

    金陵才女孙雅婷也被媒体热捧，可各路狗仔队却被惠文女子中学和家长拒之门外，女校长还致电媒体严禁报道孙雅婷同学的一切信息，否则要亲自蹬门问个明白。

    吓得各路媒体集体禁声，急忙给女中道歉。要知道那时候惹了学校、老师和学生，一般都没啥好果子吃，二般嘛搞不好就要关门大吉。

    关键在于那时候的演员艺人都属于下九流的行业，社会地位不高，哪像后世，一只老母鸡都被脑残粉追捧成了凤凰，比获得诺奖的科学家名气还大，也许，这就是骚孔雀为凰带来的悲哀。

    但孙爷爷孙奶奶没管那些闲散，把狐狸精夸成了一朵花。

    唉，花一样的狐狸还是狐狸吗，那还不变成了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