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被鄙视的菜鸟（二合一）

城北面长江到雨花台大概15公里，东面算孝陵卫吧到河西大概也有这么多，没有一辆便利的交通工具，实在是从步难行。现在有了布拉斯【666】，那就像哪吒脚下安了风火轮，出行就方便多了。

    ‘擦鞋箱’计划迫在眉睫刻不容缓，甘光复这以后把重心转移到了白马山。

    看了傅先生写给鸟叔的信函，鸟叔便认真起来，每天布置许多闻所未闻的课业，开始了甘光复同学的口技教学。

    口技是优秀的民间表演技艺，是杂技的一种。起源上古时期，人们用于狩猎，模仿动物的声音，来骗取猎物获得食物。

    据历史文献记载，战国时期《孟尝君夜闯函谷关》的故事中，“鸡鸣狗盗”是最早将口技运用到了军事。到了宋代口技以成为相当成熟的表演艺术，俗称“隔壁戏”。从宋代到民国时期在杭州盛为流行，表演者用口、齿、唇、舌、喉、鼻等发声器官模仿大自然各种声音，如飞禽猛兽，风雨雷电等等。能使听的人达到身临其境。这种技艺，清代属“百戏”之一种。

    鸟叔告诉甘光复，他的师父老麻雀，师从明末清初年间著名口技艺人“画眉杨”的传人，善学画眉鸟叫，能与树间鸟儿对答。他表演的《二鸟争食》将两只画眉鸟人物化，编成故事表演，其技艺高超，惊艳京城。

    口技从单纯模拟某一种声音，发展到能同时用各种声音，串组成一个故事，被列为“百戏”之一，即“口戏”，俗称“隔壁戏”。

    鸟叔给甘光复表演“军旅狩猎”、“群猪争食”，无不惟妙惟肖，令人叹为观止。

    学鸟语，首先要懂鸟语，百鸟争鸣就有一百种鸟类方言，要想掌握也不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情。好在鸟类是低等级动物，它们所使用的词汇不多，而且有不少可以通用，只要越过识别鸟语音节这道关口，也不是太难的事情，相对英语而言就简单多了。

    鸟叔原来给甘光复喝的苦茶是经过特殊炮制的秘药，在少年变声期饮用，可以保留永久变声的功能，据说是从梨园传出来的独家秘方。

    甘光复的口技课堂就是鸟叔的百鸟房，里面支一张竹床上面放置一张凉席，每天早上晨练结束以后，都要待在里面接受鸟儿们的日常培训。

    一开始，甘光复的脑子里完全就是一团浆糊，叽叽喳喳的鸟鸣根本就辨别不出鸟类的种族，更谈不上明白其中的意思。

    鸟叔循序渐进教会甘光复模仿每一个鸟类常用的音节，并不断变换组合，告诉他所表达的意思……

    经过差不多半个月的功夫，甘光复同学终于能听懂这些精灵所表达的含义，开始牙牙学语，尝试与它们对话。

    这个季节，正是百鸟孵化小鸟出窝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有许多嘴角的乳黄还未完全退化的雏鸟到鸟房拜访，陪太子读书。

    有了许多新同学作伴，甘光复同学信心百倍，热情高涨，每天呜哩哇啦叫唤的格外起劲；可是那些老鸟们依旧表示，这家伙发音不准，满逼胡说，不知所云。

    鸟叔告诉这些老师，要有耐心，好好教教这个笨家伙早日开窍，为此，鸟叔给老师们加餐开小灶，费尽心机。

    陪伴一批又一批同学毕业，甘光复同学成了‘老留哥’，毅然坚守在课堂，屡败屡战，愈挫愈奋，厚着脸皮坚守阵地。

    终于，最后一批学员也毕业了，鸟房里只剩下甘光复同学孤零零的一人唱独角戏，老师们失去了最后的耐心，纷纷出走，就连平日里最恋人的灰老大都被这家伙缠烦恼了，扑棱棱飞的不知所踪，两只虎皮鹦鹉也躲在外面的撑杆上，宁肯接受烈日的暴晒也不愿进来与之为伍。

    甘光复同学被鸟儿们集体鄙视了——这么笨的家伙还能是聪慧的人类吗？严重怀疑！

    甘光复同学哭了，哭的凄凄惨惨戚戚，孟姜女窦娥都特么黯然失色。

    鸟叔笑了：“古人说得好：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现在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就差一层窗户纸，只要捅破它，你就会豁然开朗。”

    甘光复同学耷拉着脑袋依然提不起信心：“我尽力了。”

    “放松放松，先尝尝我的野菜宴，五谷粥，说不定明天就会有奇迹出现。”

    “鸟叔，你看我是不是根本就不适合学习这门技艺，缺乏天赋？”

    “不要胡思乱想，鸟叔当年比你还惨。吃过饭你回去给家人告诉一声今晚有事，早点回山上来。”

    可下午到了木屋，鸟叔却让他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准备熬夜。

    好吧，这一个月的功夫，差点让人精神崩溃，是该休息一下。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醒来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空余漫天晚霞还在燃烧余晖。

    拧开水龙头草草洗了一把脸，两人共用晚餐以后，鸟叔带着他下了白马山。

    琵琶湖边有一排参天的柳树，鸟叔选择了树下向阳的一块平整的草坪，他拿出一个小药瓶，撒了一圈里面驱赶蚊虫的药粉，然后放置一块腋下夹着的黑狗皮。

    “坐到上面。”

    甘光复同学不明就里，但还是乖乖地依言而为。

    鸟叔又在他身上撒上药粉，拍拍手说道：“凝神静气，感悟之音，日光拂照即可。”

    说完话，他带着那只狸狗消失在夜色中。

    盘膝打坐，都市的喧嚣随着夜色的深沉逐渐远去，万籁俱寂，只有蛙声蝉鸣声声入耳……

    也许过了八百年，也许过了一万年，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到甘光复同学脑门的时候，他的大脑轰然作响；

    这一缕阳光就像利剑一样刺破了它脑海中困扰已久的迷雾，一切都变得通透明晰。

    听了一夜蝉鸣，原来想不通辨不明晦涩难懂的鸟语一瞬间就像儿歌一样通俗易懂。

    甘光复同学兴奋的一跃而起，一串无比愉悦的鸟语脱口而出——

    “唧喻咯，唧喻咯，啾啾……”

    宛转悠扬，穿透晨雾朦胧的山林，扑棱棱飞起一天鸟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