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回到太原郡太原县之后,声称自己要休息一日,于是乎,手下众人无一人前来拜见。
但韩成却没有闲着,在暗中秘密地召见了征北将军府从事中郎,情报营主管校尉李儒。
是夜,天黑入墨,但下起了小雪,零零散散的飘落在州牧府中各处。
韩成的书房中,诺大的火炉烧的通红,一副温暖如春的样子。
只见韩成面色严峻,不绕任何圈子,直截了当的对着李儒说道:“文优,汉献帝在手,有利有弊。
我也无需多说,你经历过的,都明白。汉献帝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因为别人我都不放心,哪怕是我的弟弟—韩业。”
听了韩成的话,李儒因为韩成这份沉甸甸的信任而大为感动。
但与此同时,此任务,沉重啊。
这可是一个失误,就是势力灭亡的大事啊。
李儒一本正经的回道:“请主公放心,我掌握情报营多年,并州境内,除了主公,没人能在我的手中‘呼风唤雨’,哪怕他是皇帝也不行。”
说这些话之时,李儒的身上露出了一股十拿九稳的自信。
韩成听完李儒的话后,并没有太多犹豫,不容商量的说道:“好吧!但注意尺度,别太过了。
你可以告诉刘协,我会为他在并州修建一座行宫。
在行宫内,太监宫女,妃子侍卫都会一应俱全,而且朝廷中的大事,我也会让他知道一些,他在行宫内,就是名副其实的皇帝;
但出了行宫之后的事情,就不用他费心了。”
李儒恭敬地回道:“诺!今晚正是时候,不知可否让我见一见这位昔日的‘故人’。”
韩成点头同意之后,李儒便转身离去。
刚走到门口时,只听韩成的声音在李儒的耳边再次响起:“现在的我暂时没有当皇帝的打算。”
李儒嘴角扬起一丝微笑,知道这话即是让自己说给汉献帝刘协听的,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因为并州内没有行宫,汉献帝刘协现在也只能暂时居住在韩成的并州牧府内。
经历过董卓,王允,李傕等人的摧残之后的年仅十四岁的他,正站立在自己卧房的窗户旁边,默默的看着窗外。
他的身旁没有一个人,正像他现在的处境一样—孤立无援。
当日情况紧急,韩成的天龙卫队仅仅只能救下了他以及在他身边的两个负责侍奉他的小太监,而至于其余人等,下落不明,包括他的皇后伏寿以及岳丈伏完。
估计在数万的西凉大军中,这些人除了死亡,应该没有别的下场。
没人知道现在的他在想着什么,或是对上天不公的抱怨,或是对未来无望的愤怒。
正在这时,他的卧房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汉献帝刘协立即收起了自己的思绪,带着一丝生气的语气说道:“谁敢如此不敬?不知道孤已经休息了吗。”
李儒并未说话,只是缓步的走了进来,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像当年入宫毒杀汉少帝刘辨,何太后一样的笑容。
平静地说道:“‘孤’这个字,用得好。很符合你现在的处境。”
当汉献帝刘协看清楚了来者的面容,大叫一声后,蜷缩床榻的一角。
要说刘协最惧怕之人,不是曾经权倾朝野的董卓,独霸朝纲的王允,也不是待他如同猪狗一般的李傕,而正是眼前之人—李儒。
因为前三者,要利用他,不会真的杀他;
而李儒就不一样了,李儒是只要主公有令,就敢真的杀他的人。
当年李儒毒杀汉少帝,何太后之事,在宫中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汉献帝刘协对着李儒语无伦次的大声吼道:“你不是死了吗?我怎么能见到你?我这是到了地府吗?”
李儒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好像受到了惊吓的少年。
因为李儒也多年不见汉献帝刘协,无法判断刘协现在的状态是不是装的。
过了一刻钟,汉献帝刘协才安静了下来,语气冷淡地问道:“原来你是韩成的人!”
李儒只是点了点头,依旧一句话也不说。
李儒这样阴沉沉的看着汉献帝刘协,是有目的的:李儒想用沉默来看清刘协此时的面目,突破刘协最后的心理防线。
毕竟,刘协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未出过皇宫的十四岁的孩子。
在这段时间中,汉献帝刘协充分的体会了沉默的可怕,因为长期的沉默让他装不下去了。
虽然他经历过很多大事,但他胆小、懦弱、无能的性格已经养成了,并且无法改变,当然也没有人会指导着他改变。
又过了一刻钟,汉献帝刘协彻底崩溃了。对着李儒歇斯底里的吼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李儒微微一笑,因为他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
此时李儒面前的汉献帝刘协就像是只被剥了皮的、准备下锅的‘小羔羊’,没有一丝丝的伪装。
李儒柔和地对着刘协说道:“刘协,你要知道你是幸运的。韩成此人,仁义无双,比天下间任何一个诸侯都适合你。”
汉献帝刘协虽然不信,但依然一动不动的听着李儒的话。
李儒没说话时,他还能嚣张一下;但李儒一说话,他就怂了。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