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满心满眼里都是悔恨,当初怎么给女儿千挑万选,就挑了这么个祸害玩意儿!
如果现在刨开他的肚子,定然看到青色!
悔得肠子都青了!
“将军,话虽然这么说,但就像您方才说的,让孙少爷他们受连累,叶庭之不值当也不配,同样的,为了他被人戳脊梁骨,更不值当更不配。”
还是田伯懂祁继仁,深知什么话能说到他的心坎上去。
祁继仁沉默了。
田伯看眼叶辞柏,跟着又道:“再说了,您想想孙小姐,孙小姐马上及笄大婚,在这种时候闹出这么糟心的事,依着孙小姐那性子,即便人在东宫,恐怕这心也不在啊。”
祁继仁闭了闭眼,垂在桌长的手捏的咯吱咯吱响,“那你们说,怎么办?”
……
一个时辰过去。
刘嬷嬷并未入内叫人。
又过了半个时辰,叶朝歌自己醒了。
“小姐您莫怪老奴,方才老奴本来想叫您来着,只是派去福禄苑的人说,老夫人自喝过药后便睡下了,还未醒,所以……”
在叶朝歌开口之前,刘嬷嬷叽里咕噜的先一步说道。
叶朝歌失笑,“我没有责怪您的意思。
刘嬷嬷立马换了语气,轻快道:“老奴就知道小姐善解人意。”
叶朝歌:“……嬷嬷,我感觉您好像越来越像红尘了。”小心思活络了。
“小姐,您说老奴像红梅就好,怎么能说像红尘呢。”
“我怎么了,有那么不好吗?”红尘在一旁不干了,她人还在这呢,所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这么无所顾忌的嫌弃,真的好吗?
刘嬷嬷看也不看她,敷衍道:“挺好的,挺好的……”
红尘:“……”
起身收拾了一番,叶朝歌便披上披风,带着刘嬷嬷她们去了福禄苑。
“奴婢给小姐请安,小姐您回来了。”
叶朝歌对大蕉笑笑,“恩,起来吧。”
待人起来后,便询问起老夫人的近况。
“老夫人的情况好了不少,这两日吃的也多了,今儿个午膳多吃了半碗粥……”大蕉将老太太的情况道出。
叶朝歌颔首,“我进去看看祖母。”
随后便进了屋。
老夫人在叶朝歌来前儿便醒了,此时正躺在床上,床前丫鬟喂她吃柑橘。
她的嘴依旧歪着,下巴处垫了块帕子,柑橘汁顺着她歪斜的嘴角流出,落到帕子上。
曾经那个尖酸刻薄,偏心到了极点,狠心无情的老太太,再不复见当初的风光,只余眼下风烛残年般的垂垂老矣。
“小姐……”
“不必多礼,把柑橘给我吧。”
“这……”丫鬟迟疑。
“给小姐吧。”刘嬷嬷道。
那丫鬟应了声,将手中放着柑橘的盘子给了叶朝歌。
“祖母,前两日浴佛节,我去了趟普乐镇,今日中午刚回来,我来看看您,您可还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