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混,还由一个地位最低的农事院太监一下跃升为和自己地位差不多的高级太监!这能让张诚不激动么?那种激动,是既气愤又嫉妒啊!
北绝色不明白张诚为什么要这么激动,那是因为他不知道那个“宫廷礼仪速成培训班”的收费有多黑,考个素质教育合格公证文书有多不容易,领个上岗资格认可证明文书要经过多少层的剥削、勒索;如果他知道一个普通太监就算领了所有文书,也要花不知多少心思和银子才能打通关系爬到“近侍太监”这一职位的话,他就会明白张诚现在的感受。
不过,对权利和地位没有多少概念的北绝色,向来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更没有想过努力向上、提高自我身价和地位等问题。所以,他只能继续用很不明白的眼神看着依然在激动的张诚。
见北绝色在看着自己,张诚用手往脸上一拨,那张本来还带着激动神色的脸立刻神奇地回复正常,看不出一丝曾经有过的激动。他干咳一声后用若无其事的平静声音说:“别站在这里说话,你跟我来吧。”
这一次,张诚把北绝色带到了一个有着几间房子相连着的院子里。
张诚收住脚步,站在院子的中央说:“皇上身边的几个近侍太监都统一住在这个院里。不用为皇上守夜的时候,你就回这里睡。”
说完,他上前推起其中一间房子的门,带着北绝色走进去后再把身后的门关上,然后才压低声音说:“以后你就跟我住同一个房间。我会用最短的时间来教会你所有的宫廷礼仪,你在外面,千百不要告诉其他人你没进过宫廷礼仪速成培训班,更不能透露半句你是无证上岗这一事实,知道不?”
不等北绝色回话,张诚又继续自顾说下去:“你得要认真地学习宫廷礼仪,以后可不能再做出象今天这样的事情来。”
“什么事情?”后知后觉的北绝色不解地问。
张诚不禁地摇了摇头地说:“见到皇后不马上行礼,是大不敬之罪,轻则是逐出宫,重则小命不保。刚才幸亏多得皇上帮你解围,若不,身为三宫六院之首的皇后一定要处置一个不懂规矩的小太监,皇上也不好过分的干预或偏袒。”
听完张诚的一番话,北绝色终于明白过来,刚才朱翊钧为什么会忽然说出“罚站”这话。这样说来,那个被他内心鄙视了多次的皇上,不就是间接救了自己一命?
看着露出恍然大悟表情的北绝色,张诚忍不住又再摇头,无奈地说:“我现在就教你一些基本的宫廷礼仪。”虽然,教导北绝色并不是他愿意的,但没办法,谁叫主子对这小子喜欢得不得了?身为奴才的,讨好主子才是生存发展的硬道理,那只能好好地“循循善诱”、“诲人不倦”了。
张诚示意北绝色坐到墙边的一张小桌旁的椅子上,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讲授各种宫廷礼仪需要注意的重点,但他却象是生怕隔墙有耳似的特意把声音压低,低到北绝色要靠得很近才能听得清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