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并不好看。
如同没有知觉的木偶一般的北绝色不知道这出闹剧上演了多久,他睁着无神的双眼,一滴泪缓缓地流了出来,顺着他的脸庞滑落。不明白,身体明明早就不觉得痛了,为何还会有泪水流出来?
一场以泄愤报复为目的的闹剧终于完结。
报复过后的朱翊钧情绪慢慢平稳下来,他伸手去将身边人的脸扳过来,看到他脸上残留的泪痕,还有那呆滞的神情和散涣的目光。本来已经被冰封的心,本来已经硬了下来的心肠,在看到如此模样的他的那一刻顿时软化了下来。虽然是很恼他背叛自己,但又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一个他。
朱翊钧暗叹了一声,从他的身上下来,跳下床穿上衣服,回身放下布帐把床牢牢地遮住后才向外高喊一声:“张诚!”
张诚匆忙地推门而进,跪到了跟前:“皇上有何吩咐?”
“传朕御旨,宫静公主联姻一事暂且搁下,容后再议。”
待张诚领旨出去后,朱翊钧命人送来了一盆清水。他撩开布帐坐到床沿上,用拧得很干的布一点点地擦去北绝色额上的汗水和脸上的泪痕,一边擦一边说:“你听到了,朕已经不让她去鞑坦联姻。这一次朕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但你以后不准再去见她。”
一直象是没有知觉的北绝色听到他这句话,目光依旧散涣,但那原本呆滞的脸上竟绽放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很温顺地说:“不见。”
他这种顺从的反应让朱翊钧手上的动作不由地停了一停。
拨开粘在他脸上的几缕乱发,朱翊钧接着说:“以后没有朕的准许,不得离开朕。”
“不离。”笑容还是那样的迷人,回答得还是那么的温顺。
朱翊钧的手指从他带着血痕的嘴唇上划过,又说:“除了朕,以后不准对别人笑!”
“不笑。”北绝色那双没有了焦距的眼睛象是在望着朱翊钧,笑得更深。
“不准再笑!”面对着忽然没有了刺、变得温顺听话的北绝色,朱翊钧觉得很不习惯,还有些莫名的烦躁。
“好。”回答他的是很干脆的一个字,还有那迷人的笑容。
朱翊钧捉住了他的肩膀,用力的晃了晃,问:“小北,你这是怎么了?”
北绝色没有回答他,只是用一双没有了神采的眼睛定定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
朱翊钧触到北绝色的肩膀的双手感觉不到一个活人该有的体温,手心传来的是一片冰凉的触感。目光不经意地触及他背后垫着的被子上现出鲜红的血迹,连忙将他的身体翻过来,那张被子竟已经被染出了大片的殷红,他背上的伤口在刚才的那一场折磨中全部裂开,血还在不停地渗出来;将他的身体翻过来后更发现除了那张血被外,那一床被汗水弄湿了的锦垫也早被混着浊物的血弄得污秽不堪。
这一切,都是刚才肆意施虐后所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