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竟然要穿如此寒酸的喜服!一向爱臭美的宋宫保暗自扯了扯那短到手腕以上的衣袖,悲哀了一下。
“二拜高堂!”
只有一屋的灵位,没有亲朋好友围在周围祝福,从没想过自己的的婚礼会如此冷清。宋宫保又忍不住悲哀了两下。
“夫妻交拜!”
弯腰与医小绯对拜的一瞬间,看到她穿的那身嫁衣穿得歪歪斜斜的,那顶凤冠也斜到一边。这么不注重个人形象的新娘还是第一次看到,看着她,宋宫保忽然有点后悔了。
在宋宫保暗自懊悔的时候,两人已经行完交拜之礼。礼成,医小绯立刻甩开手上的红绸绣球,摘掉头上的凤冠塞到葱头的手上。她点燃三支香对着灵位拜了几拜,说:“爹,娘,我已经完了你们的心愿为你们找了一个上门女婿,以后你们要怪要找麻烦的,找小聪那臭小子就好,别要来找我。”
她把香插到香炉里,神色凝重地对葱头说:“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就把我葬在爹娘的墓旁。”说完,她脱掉一身的嫁衣,从怀里掏出一块大方帕包起一头的长发,走到门外斗志昂扬地说:“小葱,把病人搬到医室里去!”
葱头把北绝色抱到了那个据说是有毒物和毒药的“医家禁地”里去。门开了后,一块厚布挡在门后把里面的一切牢牢地遮住,只是在葱头往里走的时候,透过那点缝隙看到里面并没有看到恐怖的毒物,只有一张宽敞的竹床和好些放得整齐的药瓶药罐。葱头把北绝色放到床上后,回身走到门外对东无敌和宋宫保说:“我们在为他解毒的时候不能受到任何的骚扰,麻烦你们两人在这里守着。还有,没有我们的许可,你们千万不要闯进来!”
说完,他把门关起从里面锁上,彻底地隔断了门外人的视线。
天彻底地黑了下来。
宋宫保望着从医室里映照出来的灯光,轻声问在一旁站得笔直的东无敌:“喂,你说他们在里面现在怎样了?”
东无敌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没有说话。
宋宫保并没有自找没趣的挫败感,他拉了拉那身还没有换下来的大红喜服,说:“你知不知道她是冒着性命危险来救小北北的?”
东无敌没有动,但他的脸上明显地闪过一丝的惊讶。
宋宫保也不理东无敌有没有在听,继续说:“昨晚我偷听了他们的对话。想不到,一个弱质女子也会有为了救别人而愿意牺牲自己的高尚情操。我为她的话而感动,更为了那一时的感动而向她求婚。”
东无敌的心涌上了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滋味。他沉默了好一会才转过头来,问:“为解师弟身上的毒,医姑娘她一定要死吗?”
宋宫保摇了摇头,把医小绯说过的解毒方法简略地说了一次,然后说:“我觉得,象她那么强悍的女子不会轻易死去的,我们应该对她和葱头有信心!”
“对,我们应该对他们有信心的。”东无敌再次望着医室的大门,象是自我安慰的说了一句。
夜渐深,宋宫保和东无敌没有再说话,他们静静地面对着医室站着,等着最终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