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龙回刀自裁,刀锋已经贴上脖子,忽然止住不动。
众人看去,只见齐若男站在他身旁,双手紧抓刀头,虽然手掌被割的鲜血淋漓,却丝毫不肯放松。
陈敬龙微微一愣,急道:“若男,你……你……”
齐若男怒道:“有用之身,岂可轻弃?”
陈敬龙急道:“我若不死,众江湖豪杰必会拼斗起来,到时伤亡惨重……”
齐若男抢道:“只要你逃离此处,大家没了争斗目标,自然便不会再打架;又何必非死不可?留住性命,才能寻找机会,证明清白;若这样死了,不清不楚,岂不窝囊?”
楚楚接口急道:“公子,你若身死,永远无法证明清白,诱骗江湖豪杰相助谋反的恶名便永远洗刷不去。离帮主与祝老前辈救护于你,便也成了助纣为虐的恶人,永无翻身之日。你不为自己着想,也总该替离、祝二位前辈着想吧?保住性命,以图日后洗刷污名,才是正理!”
陈敬龙幡然醒悟,叫道:“不错,我可不能连累离、祝二位前辈永担污名!我……我不能轻易便死!”
齐若男松开刀头,也不顾手上伤势,“刷”地抽出细刀,喝道:“外面有军兵包围,咱们冲出去!”
她话刚出口,却听林正阳大叫道:“诸位江湖同道,咱们上啊,可不能让小贼逃了!”
众江湖豪杰受他鼓动,刚想上前,却听离不凡大叫:“他妈的,哪个不怕死的,便上来尝尝老子的双刀!”跟着又听祝倾城喝道:“老身不愿多伤人命,不要逼我动手!”孟东也跟着叫道:“帮主,你们快走,这里交给我们!”又听洪断山大吼:“火拼起来,非同小可,都不要轻举妄动!”
众江湖豪杰不敢轻动,双方又陷入对峙局面。
那尚自高立在会场入口处,眼见场中情形,知道陈敬龙立即便要出逃,忙转身向外奔去,口中大叫:“众将士听令:严阵以待,凡从会场冲出者,格杀勿论……”
楚楚急道:“公子,待到外面军兵准备妥当,必定更难冲出,想走便要赶快!”
陈敬龙看向她,微有迟疑,却见欧阳干将快步走来,道:“陈兄弟,楚楚姑娘不会武技,不便随你出逃。不如让我将她带去铸剑山庄,等以后你再来接她好了!你放心,以我们铸剑山庄的实力,定可保她无恙!”
陈敬龙松了口气,喜道:“如此最好!”当下也顾不得多说,扬声叫道:“离帮主、祝奶奶、诸位赭狮兄弟,大恩容待后报,敬龙去了!”说罢急转身向会场外奔去。齐若男、商容儿、雨梦三女紧跟其后;欧阳莫邪微一迟疑,见齐若男转头看来,满脸怒容,吓的一个激灵,急忙也跟上去。
众江湖豪杰虽不甘心,但被离、祝等人拦着,无法追击,只有眼睁睁看着他们奔出会场而去。
五人奔出会场,抬眼望去,只见距会场百步开外,黑压压数不清多少人马,层层叠叠,绵延开去,将会场围的水泄不通。
商容儿惊道:“啊哟,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咱们淹死,怎么冲得出去?”
话刚说完,却听军兵队中,尚自高的声音大叫道:“反贼出来了,格杀勿论!先锋队,冲锋!”
最前排百余名骑兵齐声答应,一齐催马,挺枪冲向陈敬龙五人;马蹄翻飞,蹄声隆隆,声势骇人。
商容儿大怒,喝道:“我惊讶一下,便当我真的怕了么?哼,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言罢平端魔杖,直指前方,大喝一声:“烈焰狂涛!”
随着她大喝,只见魔杖顶端闪出一点红光,疾飞出三丈多远,落在地上,跟着“腾”一声大响,红光所落之处,燃起两丈多高的火焰,迅速漫延开去,转眼形成一条七、八丈长,一尺多厚的火墙,横在骑兵与陈敬龙等人之间。
那火墙烈焰飞腾,红舌乱吐,望之可怖;但眨眼工夫,便霍地熄灭,消失无踪。
虽然时间极短,却已经够了。但凡牲畜,大多怕火;军马虽经过训练,不似普通家畜一样畏火,但其本性中对火焰的恐惧却根深蒂固,并没消失。
正在前冲的那些军马见前方突然出现一条如此可怕的火墙,岂能不惧?不等骑者号令,已均惊恐长嘶,急急停步。众骑兵反应不及,收不住去势,纷纷飞扑出去,摔落马前。
一时间,人吼马叫,混乱不堪。
等火墙消失时,原本整齐冲锋的队伍,变成了百余匹战马呆立当地,骑者却尽数仆地翻滚,狼狈不堪;整个先锋队乱成一团,哪还有丝毫战力可言?
陈敬龙又惊又喜,叫道:“容儿,数月不见,想不到你变得这样厉害了!”商容儿吐吐舌头,低声笑道:“我魔力尚浅,根本使用不了这样大型魔法,嘻嘻,刚才这一记,只是表面吓人,实际上没有杀伤力的,便如我初次见到你时,使用的‘冰钉雨’一样!”
欧阳莫邪抢道:“有没有杀伤力无关紧要,只要能吓住军马,已经足够!骑兵强在冲击,若不住冲锋,咱们可抵挡不住;应趁此前锋混乱,后队无法冲锋之时,抢上前去,制敌先机!”
陈敬龙喝道:“不错,大家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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