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所以,有关昨夜太渊城发生的一切事情,都需要仔细寻找线索,徐徐图之。
……
陆景和穆春生被杀的消息,随着渊行帮今日抬棺下葬的人是柯放,不胫而走。
正是一个阳光大好的晴天,城外,虽有深秋凋零,但人山人海,更添生气。
渊行帮千余人聚此,四下更有围观百姓等江湖人,皆是看着棺椁入土。
柯放俨然一副帮派老大、托孤之人的样子,扶着棺材又哭又闹,就跟死的人是亲爹,恨不得要跟着一块葬了似的。
不少人对其做派嗤然。
一袭深色长衫的楚云清也在人群里,几十号随棺的香主,如今只剩下十几个人,他生得剑眉星目、身材颀长,在场间很是醒目。
此时,他站在碑前不远,面无表情地负手而立,与一脸悲伤哭了半天不见眼泪、几欲晕厥的柯放成鲜明对比。
好似他才是一帮之主,而柯放不过是个东施效颦的狗熊一般。
显然,柯堂主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待封土之后,他抽噎一番,便走了过来。
“你为何不哭?”他问道。
楚云清看他一眼,没说话。
柯放心中大怒,面上当即一冷,“目无尊卑,我在同你讲话!”
“陆景死了,穆春生也死了。”楚云清忽然开口。
柯放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一旁的王元植一惊,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惊疑不定地看向楚云清。
柯放猛然反应过来,是了,陆景等人死在老槐街,消息封锁在总堂口,楚云清今早未去,他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红染姐被官府所杀,安清和也死了。”楚云清还在说。
王元植等人惊诧于‘安清和死了’的消息,站在楚云清面前的柯放却是心头一跳。
“陈五也会死。”楚云清看向柯放。
“你!”柯放噔噔后退两步,张着嘴,指着楚云清竟不能言语。
他以前听说过对方的名头,却是因为晏红染罢了,如今,是他第一次正面见对方。
而迎着这平淡到漠然的眼神,柯放突然就软了软。
如果对方刚才所说的话,不是无的放矢,更不是胡言乱语,那这些人的死…
他为什么会说陈五也会死,那…自己呢?
柯放不敢想了。
楚云清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随着众人,走完了石崇山下葬后的流程,然后回城。
不过这一次,他跟着去了老槐街,进了总堂口的大阁楼。
堂中,十几人坐下,场间一时沉默。
有人端起了茶水,有人坐立不安,有人解着臂弯上的白绸,有人欲言又止,还有人频频眼色交流。
堂首,象征着帮主、大家长的位子,依旧空着。
柯放不时望去,眼神闪烁,可不论如何意动,野心皆是没有足够的胆色撑起。
堂中一众香主皆是明白,此时聚集于此所为何事。事实上,他们的手下,如今便在外等他们的消息。
或就在这阁楼大院里,或在老槐街上,或在所在坊市里。
但不管如何,沉默在此刻弥漫,言行举止间无人为先。
渐渐地,茶凉了。
楚云清霍然起身,昂首大步,在一双双神情各异的目光注视下,坦然在堂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