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要不本王就把那混账小子送到你府上,你想怎么教导就怎么教导,就是每日照三餐揍他,本王也没有任何意见。”
霍非说的斩钉截铁,可惜这番话一出,让贾琏印象最深刻的不是旁的,而是他的不要脸。
文不成武不就的,整日里就知晓溜猫逗狗,甚么正事儿都不干!
……呵呵,这说的就是你自己罢?
这要是旁的事儿,贾琏也就收手了,毕竟南安郡王霍非凶名在外,可惜事关巧姐的终身幸福,身为父亲的他是绝不可能坐视不管的。当下,贾琏便起身离席,向南安郡王行了跪拜之礼,冷着脸朗声道:“小女不堪入目,配不上王府世子,还请南安郡王莫要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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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离开北静郡王府时,已是下半晌了。当然,天色倒是亮堂得很,只是她却很是觉得身心俱疲。
旁的事儿暂且不论,单从北静老王妃和黛玉处得来的消息来看,南安郡王府这一次似乎是动真格了。可惜王熙凤想破脑子都不明白,巧姐这个不过六岁的小丫头片子,怎么就莫名的入了南安郡王府的眼。
倘若巧姐年长个十岁,再同南安郡王世子霍嚣来个意外的邂逅,把霍嚣迷个神魂颠倒非卿不娶……好罢,即便如此,王熙凤依然不能接受。
“娘,您是不是打算把我吃掉?”巧姐颤颤巍巍的道。这真不是她多心,而是自打离开北静郡王府上了马车后,王熙凤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那眼神怎么形容呢?绿油油的恶狠狠的,还带着一股子杀气。饶是胆大包天的巧姐都觉得脊背发凉。
马车一路行驶,直到停在了贾府外头时,王熙凤依然不曾开口,倒是荣哥儿始终死死的拉着巧姐的手,一副害怕自家娘亲忽的暴起伤人的模样。
待终于回到了府上,却是换成巧姐拉着荣哥儿风一般的窜走了,王熙凤没唤他们,因为她清楚的知晓压根就唤不回来。
“奶奶,二爷早半刻钟就回来了,吩咐奴婢候在二门里,等奶奶一回来就请奶奶往正院暖阁里去。”
“知了。”
王熙凤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曾给,便径直往正院去了,倒是不曾忘了唤人去后头瞧着巧姐和荣哥儿,胡闹倒是无妨,别伤到自己便可。
正院暖阁里,贾琏已经等了多半刻钟了,他估摸着王熙凤也该回来了,只是想到先前之事,完全无法镇定下来,遂一个劲儿的在暖阁里打转。
“琏二爷您这是怎的了?”王熙凤掀了帘子后,打眼就看到贾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暖阁里团团打转。
“凤哥儿,你说倘若那南安郡王府要强娶巧哥儿,那咱们该如何是好?”连个铺垫都没有,贾琏便直截了当的说了正题。
北静郡王府里发生的事儿,贾琏并不清楚,不过他也能猜到,北静老王妃和黛玉都不是苛刻的人,必不会为难王熙凤,况且这事儿原就同北静郡王府没有太大的关系,实在是南安郡王府欺人太甚。
哼,他也知晓自家闺女样样出挑,可也不可能因为这个而强娶罢?偏生南安郡王霍非原就是个浑闹的性子,以往也没少干欺男霸女的事儿。甚至在这事儿上头,南安郡王府都不需要亲自出马强娶,只需命人瞧瞧放出风声去,这门亲事不成也得成。
一想到自家金娇玉贵养大的闺女,还没长大就被人惦记上了,甚至再过几年就要被带到南安郡王府受苦受难,内有黑心肠的太婆婆和婆婆,外有不靠谱的公公和夫君,将来还会面对房里各色姬妾……
“如何是好?”王熙凤面色古怪的看着贾琏,狐疑的问道,“南安郡王是怎么说的?三媒六聘明媒正娶?”
“对。”
王熙凤愈发狐疑了:“琏二爷,您可曾打听到他们为何这般看重巧哥儿了?一个黄毛丫头,我实在是不明白南安郡王府为何要这般。”
在北静郡王府,王熙凤只是知晓南安郡王府是打算动真格的,并非耍人玩儿,可即便如此,她依然不清楚其中的具体缘由。
贾琏也不清楚。
俩口子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王熙凤打破了僵局:“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呗,左右巧哥儿那性子,也无需担心那么多。若是琏二爷您还不放心,索性趁着她年岁尚小,请个练武师傅来教她拳脚功夫,再不然往后也别再拘着她,只由着她上蹿下跳的瞎折腾好了。我就不信,就巧哥儿那泼猴样儿,哪儿就能当南安郡王府的世子妃了。”
巧姐原就不似闺阁小姐,王熙凤本打算尽可能的约束她,可如今却是改了主意。
由着巧姐成泼猴,倘若南安郡王府放弃了,届时能约束就尽量约束一些,实在是改不了性子了,就给她寻一门需要仰仗贾府的亲事。反过来说,若巧姐成了泼猴,那霍嚣依然非卿不娶的话……
“能寻个这般眼瞎的也不容易,我看琏二爷您也别反对了,许是俩孩子前世有缘呢。”王熙凤这是纯胡说八道,不想贾琏却越听越觉得有道理。
是前头那部分有道理,后头的直接被贾琏略过不提。
“哼,他南安郡王不是嚣张跋扈欺男霸女吗?我就比着霍非养出个纨绔闺女来!”
贾琏瞬间恢复了活力,兴致勃勃的冲出暖阁打算立刻实施他那别出心裁的教养方式。王熙凤只眼睁睁的看着,彻底没了言语。莫名的,王熙凤就是有一种预感,人家南安郡王府真心不是在开玩笑,这门亲事也仿佛是笃定的。那么如此一来……
十年之后,南安郡王府想必一定会很热闹,指不定就要天天上演大闹天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