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扭身便脱身出来,扬声叫她进来。
滇池手中提了一个大大的食盒,上下好几层的样子。一看见滇池,小团子就知道有好吃的了,因为她是专管他师父小厨房的,做的一手的好菜。于是,团子也不装哀怨了,笑眯眯地嚷嚷着,“师父,还是你疼宝宝,宝宝最喜欢你了。”
“这会儿不担心没法儿活了?”玄清轻弹团子的脑门儿打趣道,又伸手拉了虎着脸的皇帝陛下一把,“看你们吃得少,便让小厨房做了些面,再来吃点。”全素的火锅,就知道这父子俩都不喜欢,玄清早叫人准备了别的,等黛玉离开给他们填肚子。
不大的炕桌上很快就被摆满了碗碟,一大一小两碗面,再配上几碟分量不多的小菜。玄清将小碗的鸡丝汤面放到宝宝面前,又夹了一筷子清炒虾仁放在面上,笑看着小团子吃得呼哧呼哧的。他又抬头去看皇帝陛下,嘴角挂着戏谑的微笑。
任翔的腿从炕桌底下穿过,搭在玄清的腿上磨蹭,这人也忒坏了。他的面前摆着一碗热腾腾的羊肉烩面,汤浓肉鲜面筋道,却让他怎么也下不去筷子。这人明知道他不喜欢羊肉,还偏偏弄一碗羊肉烩面来气他。可任翔又不敢不吃,不然今晚想要一亲芳泽可就难了。
团子吃得很幸福,团子他爹很悲催,不过两人倒都吃饱了。宝宝躺在玄清的腿上,舒服地揉着小肚子,小脸上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玄清拍拍他圆滚滚的小肚子,“去,带他到游戏室消消食去。”唤过天池来,让她带着小家伙儿玩儿去。
一见团子被带走,任翔立刻凑到玄清的身边,一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可算是只剩下他俩了,总该让他亲近亲近了吧。鼻尖在玄清的耳后、发间轻蹭,一手拆散他束起的青丝,一手在他腰间摩挲,向着腰带进攻。
“闻什么呢?我可小半个月没有好好沐浴了,也不怕熏着你。”玄清皱着眉推推埋在颈边的大头,等任翔不情愿地抬起头来,才又粲然一笑,“我去沐浴,你可要跟来?”
这样明晃晃的邀请,任翔怎么会错过。利索地从炕上爬起来,拉着玄清就往后头的浴池去。浴池就在玄清卧房的后面,一丈见方的池子,笼罩在氤氲的水汽之中。四角各伸出一只兽头,正缓缓地向外喷水。
“陛下,可要微臣伺候你宽衣啊?”玄清将垂落的青丝拢到背后,一手挑起皇帝陛下的下巴,将脸凑近他说道。朦胧的水汽中,能够看到他清亮的眼眸微眯,带着丝丝的you惑。红润的双唇,看上去更加润泽,开合之间让人忍不住想要捕捉。
“爱卿,一路上辛苦了,还是让朕来伺候你吧。”任翔磨了磨牙,恨不能咬这人一口。手上毫不客气地替他宽衣解带,随着衣衫一件件地剥落,任翔的眼神也越来越灼热。这人一走就是好几个月,可把他想坏了,今儿若不能尽兴,可没那么简单放过他。
若是几年之前,有人跟任翔说他会为一个人守身如玉,那一定会被他当成个笑话来听。想他身为皇子、皇帝,妻妾成群不说,身边围绕的莺燕更多,却全都没被他放在心上。也唯有眼前这人,能得到他全心全意的情意,甘心为他洁身自好。
林玄清有洁癖!虽然他从来没提起过,任翔却很清楚地知道,若自己有一丝一毫的不检点,这人便会毫不犹豫地转身,不带一丝留恋。把这人刻在心底,人家却随时都会翻脸,这让皇帝陛下多少有些憋屈。有时候任翔也很困惑,他到底是看上林玄清哪里?
长相?没错,玄清长得很好,甚至称得上绝色,可也不是天下无双;他更多的是一种韵味,让任翔沉醉不已,yu罢不能。才学?没错,他有状元之才,武功高绝,又能统帅千军万马,可也不是前无古人;玄清有文人的风骨,却无其迂腐,有武者的气质,却无其粗率。
性格?林玄清的性格是让任翔最无奈的,因为这人对什么都不在意;你永远不知道他所拥有的,是不是他想要的。总之,任翔就没见过他真正地在乎过什么,包括他的那条命。只要看过玄清玩命的人都会明白,死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一丝留恋。
不由自主地爱上这样一个人,任翔都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可爱了就是爱了,他既然已经陷进去了,那么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人也拉进这座爱的泥潭里。可是,这真的很难,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