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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相逢始于囊中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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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秉德拉着司马若兰走到书案前,拿起那封书信,递给她。

    司马若兰接过信之后,扫了几眼之后立刻问道,

    “夫君,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袁秉德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温声说道,

    “别急,等我稍作安排,咱们后日便出发。”

    司马若兰偎在袁秉德怀中,低声说道,

    “好!”

    信是从豫州寄过来的,是袁世信的亲笔手书。

    司马若兰生母,大晋王朝的太后,如今抱恙在身,得到消息的司马若兰便欲去豫州,只是如今司马氏式微,她想独自去趟豫州不易,况且袁秉德也不会放心她独自去往豫州洛月城。

    无论是她的安危,还是司马氏那边,袁秉德都不放心。

    袁世信书信中没有多言,只是让袁秉德安排好扬州事务,带上妻儿去豫州见他。

    司马若兰在夫君怀中依偎了一会儿之后,便笑着离去,说是去收拾东西。

    袁秉德看着离去的司马若兰,目光闪烁不定。

    想了一会儿之后,他冲门外喊到,

    “来人。”

    有人应声而入,跪下听令。

    袁秉德道,

    “去把何欤叫来!”

    来人领命而出。

    不多时,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抱剑来到袁秉德的书房。

    进门之后,他只是抱拳行一江湖中人之礼。

    袁秉德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何先生,拜剑阁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何欤开口说道,

    “除我之外,我拜剑阁副掌门,外加三名长老可随您去往豫州,只是不知那边具体情形,按照目前人选,可有七成把握。”

    袁秉德眼中精芒一闪,开口问道,

    “死?”

    何欤摇了摇头,他看了看手中之剑,然后说道,

    “死的话,不到五成把握,那还是按照您给出的情报得出的结果。”

    袁秉德又问道,

    “拜剑阁不能再出人了?”

    何欤笑了一下,开口说道,

    “世子殿下,掌门还是不方便出手的,其他人,多去无益。”

    袁秉德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好,后日启程去往豫州,是以长公主探望太后的名义,你与你师门之人扮作随行人员,毕竟那老家伙在豫州多年,若有闪失,只怕会功亏一篑。”あ七^八中文ヤ~8~1~

    何欤告退之后,一个人在书房的袁秉德突然说道,

    “出来!”

    一人黑衣蒙面,从书架之后闪身而出。

    ——————————————

    成是非与张仲谦下了马车,向前走去。

    元夕继续问道,

    “陈岁岁,你可有事?”

    见对面那个看似与自己同龄的少年这般问话,陈岁岁有些诧异,怎么和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

    这可就不好办了。

    他赧然一笑,略带羞涩,开口道,

    “我们素昧平生,并无事。”

    说完便闪身让路,侧立在路边。

    元夕不再理会这个奇怪少年,转头对那赶车汉子说道,

    “走吧,继续赶路!”

    便转身往回走去。

    元夕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吓了那汉子一跳,不知道为何一个乡野小子拦路也值得坐在马车中的元少侠出面。

    “嗯”了一声的汉子瞥了一眼已经站在路边的那小子,心中犯嘀咕,这孩子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本欲看热闹的成是非一脸失望,一路上的平静让出发时心中充满各种想象的少年失望颇多。

    当危险未知的时候,人们往往充满着大无畏精神。

    看着走回来的元大哥,他出言问道,

    “元大哥,你的身法好快啊,那少年是什么人,怎么还要你这般在意?”

    元夕摇摇头说道,

    “他说他叫陈岁岁,其他的不就不清楚了,既然无事,咱们就上车走吧!”

    三人上了马车,车队继续前行。

    张仲谦心中也有疑惑,在他看来,前车下人便能处理好的事,何须元夕亲自出马。

    猜到了二人心有不解,上了马车之后,元夕开口说道,

    “那个少年不简单,如果我们的人先动了手,怕是会麻烦些。”

    成是非好奇的问道,

    “元大哥,不还有你,麻烦什么?”

    元夕笑笑,然后说道,

    “如果是劫匪拦路打劫,是对方为恶在前,我出手自是没有问题,可如果是我们的人不问青红,便扬鞭打人,是不是我们仗势欺人?可仗势欺人的人碰到了一个硬钉子,我们是否还要要以力欺之?”

    成是非疑惑道,

    “不是那少年先拦路的?”

    元夕看了眼张仲谦,见其没有说话,便开口问道,

    “这官道是你家的?我们走得,别人为何走不得?”

    没开口的张仲谦这时开了口,说道,

    “元公子,那少年是不是在等着我们的人出手?”

    元夕没有说话,屏气凝神了一下,然后撩开车窗,探头向后望去,成是非见状,也跟着向外看去。

    那名少年竟然跟在车队后面。

    元夕回身,然后对张仲谦说道,

    “这少年的身手,怕是前车那几个挡不上几个回合。”

    张仲谦有些吃惊,开口问道,

    “会有这么厉害?看起来不像啊!“

    元夕笑了,然后问道,

    “那张公子觉得什么样的人看起来像高手?倒不是说他的武功有多么惊世骇俗,而是人多,未必就能对高手形成有效的围攻。如果是训练有素,懂得配合的士兵,那自是另当别论,那种胜负,只有打过才能知晓。”

    成是非也回身坐好,然后对张仲谦说道,

    “姐夫,那少年在后面跟着咱们的车队。”

    张仲谦望向元夕。

    元夕想了下,然后说道,

    “这少年似有难言之隐,不过我们走我们的,无需理会。”

    陈岁岁慢慢地跟着前面车队。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讲理。

    至于什么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之类的话,他是说不出口的,那是山贼土匪的话,他陈岁岁可不想也不能干这打家劫舍的勾当。

    更何况他不过是一个年方十六岁的少年。

    谁见过只有一个人的土匪?若是他横在路中,大喝“劫财”,怕是被劫之人都把他当个笑话吧。

    不是万般无奈,他才不愿上这官道上来,想办法弄些银钱,应应急。他听庄里人说,一般有车马的人,也许是见土匪山贼多了,对上一般百姓,也喜欢用拳头讲理,不愿意说上几句客气话。

    什么好狗不挡道之类的,听听,这是人话么。

    庄子里人说完这句话,“呸”了一口,然后说道,老子要是发迹了,也骑上那高头大马去官道上跑上几圈,管他尘土呛不呛人呢。

    这马跑得快,谁还不主动给咱让个道?

    陈岁岁倒是没想怎么骑马炫耀,他觉得如果自己在理,他便能与对方好好讲一讲礼。

    母亲患病,家中米都不够吃了,哪里还有闲钱给母亲看病,实在没有办法的他才出此下策。

    他的想法很简单,自己挨上旁人一下子,然后他便有理由与对方要上一些银钱,嗯,这就叫赔偿吧。

    陈岁岁很有底气跟别人讲道理,不论是用嘴,还是拳头。

    只是,在这路上碰了三天的运气,才碰上这么一波人,还遇上了个讲理的人。

    陈岁岁知道,那个少年不简单。

    母亲的病好像更厉害了,庄子里的先生已经好心给看过了,不是什么大病,只是积劳成疾,需要养,而调理的药,更是需要补药。

    父亲只是庄稼汉,而家中的田,只有那么几亩。

    几年前,父亲为了家中多些收入,便租种镇中地主家的田地,不料天有不测,开种的第一年便遇上大旱,收成不多,连地租都不够。

    母亲的病便是在这几年里累出来的,而父亲的腰,这两年看起来好像也不再那么直了。

    陈岁岁出生那天,他爹一看是个带把的,高兴坏了,激动之后,倒了碗酒,仰脖干了下去,然后“啪”的一下子,把碗摔个粉碎。

    老子扬眉吐气了。

    在陈岁岁出生之前,他娘亲爱吃辣的,不吃辣的吃不下去饭。

    他娘亲刚怀上他的时候害口害得厉害,总是吐,他爹心疼媳妇儿,想尽办法给婆娘搞些好吃的,可惜不管用,后来他娘在饭中拌辣椒,便吃得很香,害口也慢慢好了。

    老话说得好,酸儿辣女,一心盼儿子的陈父心里有些不甘。

    他问过庄子里的产婆,看自家婆娘的肚皮,应该是男娃儿还是女娃儿?

    产婆看着有了七个月身子的陈家娘子说了些什么肚子尖形的,又爱吃辣的,哎呀!不得了啊,老陈家的,你家将来是要出金龟婿的。

    所以,在陈岁岁没出娘胎之前,他们全家都以为他是个女娃儿,他爹已经做好准备,再生一个。

    摔碎的碗吓了出来报喜的产婆一跳,然后说道,别喝了,快来看看你大儿子,说完还把小娃儿的小牛牛举给他爹爹看。

    而岁岁这个名字,是他爹自认为自己起得很读书人的一个名字,灵感来自于那只碎碗。

    碎碎瓶,碎碎安,岁岁平安。

    就叫陈岁岁吧,不过小名还是很接地气,叫牛牛。

    陈岁岁心里着急,三天才过来这么一支商队,若是就此错过,自己还上哪找人去?便远远的跟着,落得远了,便紧跟上几步,始终保持二三十丈左右的距离。

    万一,自己这么跟着,对方不乐意了呢?

    陈岁岁不愿放弃,主要是他心里着急。

    商队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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