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这二位师徒撑门面呢。
笑着答道:“童言无忌,无妨无妨。”
说完看向上官子陌说道:“上车吧,我的好妹妹,咱们去我府上。”
随后喊道:“牵一匹马过来,给这位霍大人。”
上官子陌回身一掐二哥的胳膊,吃痛的上官子明低声说道:“到我府前,你们这般下车好看么?”
上官子陌一撅嘴,哼了一声,转身上了马车。
霍弃疾翻身上马,顺手一拎,小光头便坐在了他的前面。
众人进了石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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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空门方丈释怀大师为释法把脉,眉头紧皱。
松开了手,一旁空见连忙问道:“方丈师伯,我师父怎么样?”
释怀微微摇头,缓声说道:“想不到那霍弃疾内功竟然达到如此之境界,释法师弟一身内功浑厚无比,却败在他的手上,不愧是霍星纬的儿子。”
说完他单掌按在释法后背之上,运转内力,半盏茶的功夫,他松开了手掌说道:“师弟受伤颇重,加之未及时调理医治,单凭自己一身内力在那里吊着,终究是饮鸩止渴的法子,方才我给师弟搭脉,师弟气息不稳,脉象浮动,只怕已伤及修为根基,虽然我适才用内力帮他疏导一二,不过效果甚微。”
空见面露焦急神色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释法微微睁开眼睛颂了一声佛号,对着释怀大师说道:“谢过师兄!”
说完又看向身旁的空见说道:“又着了相了不是,佛法在心中,还不够么?”
空见向着恩师行了一礼说道:“是,师父。”
一旁的释远大师看向释怀大师,“师兄,本门良药金刚大还丹可还有?”
释怀点了点头,说道:“我这里还有两颗。”
说完转身走向柜子,释法见状说道:“师兄,这可使不得,我受伤不重,不必浪费此良药。”
已找出一个檀木盒子,释怀大师摆了摆手说道:“师弟,药本就是用来治病的,释远师弟不提,我也是要拿出来给你疗伤的,药没了,咱们再制便是了,可你若是因此而修为尽毁,师兄只怕会寝食难安。”
木盒内有两颗蜡封药丸,释怀取出一颗,把盒子放回去之后,转身把药丸递给空见说道:“去掉蜡皮之后用温水化开,尽快给释法师弟服下。空见,你的左臂同样受伤不轻,去药房找你释尘师叔,快敷上一些专治伤筋动骨的药。”
空见接过药丸,“谢掌门师伯。”
释怀微微颔首,又对着释法说道:“师弟,你与空见归来,我已经猜出接下来将会发生何事了,你不用多想,安心疗伤就是。”
释法说道:“多谢师兄!”
空见搀扶着师父释法离开了方丈师伯的禅房。
释远看向师兄说道:“师兄,我们该如何去做?”
释怀轻轻说道:“等!”
“等什么?”
“等他!”
释远没有再问,一旁的空闻问道:“师伯,师父,那霍弃疾还敢来?他不也受伤了么?”
释远说道:“你当西凉王能忍下这口气?当初我就说,直接弄死西凉王,可师兄你就是不同意,如今可好,咱们就等着被围山吧。”
释怀没有动怒,淡淡说道:“杀了西凉王,你去当凉州的王么?我们释空门为了什么你不明白么?”
空闻一头雾水,他真的以为释法师叔与空见师弟是去保护西凉王了。
所以他一直也未想明白为何霍弃疾会出手伤了释空门的人。
释远冷哼了一声说道:“弘扬佛法,若无王权支持,何其难?你看释弘师兄在吐蕃建立的禅宗,还不是得到了他吐蕃王的支持么,现在吐蕃诵经之人只怕比咱们西凉还多了吧。”
释怀颂了一声佛号,“释弘师弟做得不错,师弟,这西凉王可以要挟,却不可杀,不然我们释空门可真的无法在中原立足了,只怕还会殃及洛阳城的白马寺,别忘了,我们是要弘扬佛法,而不是为了争霸天下。”
“阿弥陀佛,释怀,你能说出此话,我就放心了。”
一老僧推门而入,正是释怀的师父,慧远大师。
“见过师父!”
“见过师伯!”
“见过师伯祖!”
禅房内三人向老僧行礼。
慧远大师微微颔首,走入禅房之后找了个蒲团坐下。
其他三人也坐了下去。
慧远大师望向释远说道:“释远,我佛所创武技是为佛怒,可佛为何而怒?是为了弘扬佛法么?”
释远单掌竖于胸前,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说道:“师伯教训的是!”
一旁释怀问道:“惊扰了师父清修,是我之过。”
慧远大师说道:“佛法在心,何处不是修行?释法归来动静这么大,我这当师伯的,又如何坐得住?适才我给他把了把脉,伤得不轻,不过有了那颗大还丹,半个月之内,好好调理,应该可以恢复七八成。”
释怀道:“师父,如今咱们释空门可有些被动了。”
慧远轻摇头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我看此事未必是坏事。”
“师父,此话怎讲?”
“若西凉王真的想对我们释空门如何,只怕释法与空见未归来就已经派出重兵围山了。”
一旁释远问道:“师伯,您的意思是,西凉王就此咽下这口气了?”
慧远看向释远道:“民间有言,人争一口气,佛抢一炷香,我佛自然不会去争抢这一炷香,那争抢之人,却是我们这些佛祖身边之人,劝他人诵经,我们要先成佛才是,贪嗔痴妄,又有几人真的做到全忘了呢?”
三位高僧不语。
慧远继续说道:“那霍居士前次登山,我曾与他打过两次照面,我观此人,光明磊落,明理是非,只怕我们释空门与西凉王的因果,还是要靠他来解。”
慧远起身,对着释怀说道:“世间万事,脱离不了因果二字,而我佛,最擅说因果,释怀,该是如何,便是如何!”
三人起身,释怀说道:“弟子明白。”
慧远走出了禅房,释远与空闻也与方丈告辞离去。
路上,释远对空闻说道:“空闻,记住了,若释空门有难,我们的弟子可不能失了武胆,为师丢不起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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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龙山上,袁去在撕心裂肺地叫。
已经好些的袁来护在兄弟身旁,皱着眉问道:“古先生,一定要这么做么?老二要疼死了。”
古先生是他们请来的大夫,虽然请人的手段不怎么光彩,可的的确确是请来的。
古先生说道:“龙头,老朽尽力了,这位龙头的左眼已废,若不摘除,便会腐烂,到时只怕会更加凶险,方才我用热刀烙其伤口也是为了止血,不然一会儿摘除眼球的时候,会流血不止。”
已经快昏死过去的袁去咬牙说道:“摘,老子就是剩了一只眼也要报这一眼之仇。”
惨叫声不绝于耳,袁来已经看不下去了,走出了房间,在外候着。
一个时辰之后,古先生走了出来,对着袁来说道:“龙头,伤口还是要及时换药,我上山来得匆忙,药还是需要去铺子里抓,待会儿您派个人与我一同下山,一日一换即可,另外,那位帮龙头包扎伤口之人的手法不错,由他来给龙头换药即可。”
袁来说道:“谢过先生了。”
说完招呼一个人过来,对其说道:“护送古先生下山,顺便把龙头的药抓回来。”
古先生心中发恨,自己辛苦白跑一趟不说,还搭了不少药进去,不过能亲手摘了这贼人的一只眼,自己这趟也值了,只不过下山之后得搬家了。
他可没给人摘过眼珠子,只摘过牲口的。
古先生下山之后,袁来喊道:“来人,把李三儿给我请过来!”
李三儿过来之时,腿有些软,他没想到两位龙头败得这么惨。
袁来本想杀了李三儿解恨,不过若是他这般做了,只怕会寒了众兄弟的心,看着李三儿,他说道:“李三儿兄弟,这事儿不怪你,咱们做山贼的,都是过了今日没了明日的,我真不怪你。”
李三儿啪的跪在地上,哭丧着脸说道:“龙头饶命啊,是我瞎了眼,没看出来那少年这么有本事。”
一听说“瞎了眼”这三个字,袁来再也忍不住,一脚给李三儿踹了个跟头说道:“你他娘的说谁瞎呢?告诉你,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再办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三儿背着包裹,回头看向山寨的大门,心中发恨,老子真他娘的不想再回来了,只是他不敢。
他不想自己的村子被龙头带人给血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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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空山下,
霍弃疾下了马,又抱下了还在马上的邢云旗。
上官子明与公孙日月也下了马,看向霍弃疾。
上官子陌留在了石昆城,被上官子明派人保护起来。
一顿大酒过后,上官子明与公孙日月对霍弃疾由质疑变成了佩服。
喝得兴起,霍弃疾还吟诗练剑。
二人趴在桌上,见其恍若神人。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都是纵马驰疆好儿郎,焉能不热血飞扬。
上官子明心甘情愿点上一千人马,听从霍弃疾调遣,而公孙日月的眼神则有些暗淡。
越是佩服,越觉得自己离爱情越来越远。
山脚下,慧远大师持扫帚而立,望向众人。
霍弃疾上前,行了一礼,“见过大师!”
邢云旗也行了一礼,“见过大师父!”
慧远还了一礼,“居士,我们又见面了,不知居士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霍弃疾笑道:“无他,与我佛讲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