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就按王上的吩咐去办。”
说完他转头对宁冱说道:“宁冱,如此就好办了,高守的旧部继续留在府中护卫,你速去率本帅那五百名精兵前去西门,记住,若是城门守将不开城门,格杀勿论。”
宁冱沉声道:“是!”
说完转身离去。
冯渊看向贾南风说道:“贾师叔就陪在王上身边吧,以防那边怕人用些腌臜手段。”
贾南风点头道:“此乃老夫分内之事,王上的安危就交予老夫吧!”
冯渊对范建功说道:“王上,事不宜迟,咱们就出府吧,依臣所见,王妃与先王妃那里,就不要打招呼了。”
范建功压根就没想到自己王妃与母妃,听冯渊这么说,他随口说道:“本王明日就归来了,大半夜地,就不惊动她们了。”
说完他招呼了一下在门口候着的侯貂寺。
侯貂寺上前听命。
范建功说道:“侯貂寺,你速命人将本王车驾赶到前门处,今夜你随本王出城一趟。”
冯渊在旁说道:“王上,为免动静过大,臣以为王上还是受点委屈,换一辆小点的马车吧!”
范建功想了想对侯貂寺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随便弄一辆马车吧,记得动静要小些。”
侯貂寺领命离去。
安排妥当之后,范建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抓起茶壶,自己倒了杯茶,也不顾壶中之茶已凉,猛地灌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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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到三更天,可范立业毫无睡意。
此时的他,就是给他一张软塌,让他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他也一样睡不着。
命都快保不住了,还睡个屁的觉。
坐在冰凉的地上,范立业靠着墙,仰着头。
想不到他一个堂堂王世子,眼下却如丧家犬一般。
轻叹一声,他站起身来。
他不想再等了。
可他又不想去叫门。
那个贾南风还在魏帅府上。
范立业紧贴着墙根悄无声息地走着,一直走到帅府高墙之下。
好在今夜无月。
范立业将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地听了听,墙内似乎动静不大。
他又抬头看了看。
好在墙不是很高,也就一人半高而已。
范立业深吸一口气,双臂半举,双腿微屈,然后用力一跃。
双臂用力一扒,他就挂在墙上了。
他没有急着向上攀爬,而是又侧耳静听了一小会儿。
里面依然没什么动静。
双臂一用力,他屈膝轻蹬几脚,就拱着屁股翻上了墙头。
上了墙头之后,他双腿一夹,横趴在墙头,向远处张望了几眼。
院中但凡有屋子的地方,皆是灯火通明。
心跳得有些快,范立业舔了舔嘴唇。
想不到魏帅府中会有那么多人巡逻。
难怪他元夕不敢现身。
范立业低头看了看墙根下,又看了看附近。
除了几颗树依稀可见之外,皆是一片漆黑。
如此就好办了。
盯着一队人在附近来回走过几次,范立业算计好时机,深吸一口气,双手把住墙头,先将双腿慢慢送下,胳膊一点点被拉直,脚空蹬了几下,什么也未蹬到。
范立业咬牙一松手。
双脚沾地之后,范立业双腿一弯,再顺势向前一滚。
好在此处平坦,无乱石杂物。
半蹲在地上的范立业很满意自己这次翻墙的动作。
可以说是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程度。
没有练过轻功的他,能做到这一点,实属不易。
就连翻墙这些动作,也是他范立业自己琢磨出来的。
就算他曾与人学过拳脚,可却无人教过这位世子殿下如何翻墙头。
这是只有盗贼才擅用的手段,哪里会有人敢教他。
况且,堂堂王世子也用不着这样的手段。
就算是去做那偷人的勾当,那也只有别人翻墙的份儿,也轮不到他。
谁又会想到他范立业会有今日。
范立业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生怕踩到枯枝的声音,会将守卫吸引过来。
人是翻墙进来了,可他却不知如何去找魏天罡。
范立业很想突然跳出来,大喝一声,本世子在此,快带本殿下去见魏帅。
可惜他不敢,他怕被射成筛子。
哪有世子深夜翻墙头的?
这时又有一队人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范立业向树后悄悄地挪了挪身子。
这一趟又一趟的巡逻,他可如何是好。
躲在树后的范立业又探头看了一眼,他突然紧张了起来,有一人离开了队伍,向他这边快步走了过来。
范立业很想挪动脚步,却又怕发出动静,惊得此人,只好按住自己的嘴巴,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盯着那人越走越近。
好在他身处黑暗之中。
范立业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就那人走到在离他不到两丈的时候,突然止住了步子。
那人开始动手解腰带。
范立业轻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被尿憋的。
不一会儿,一道水声传到耳边,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骚臭味儿。
那人一边尿还一边乱晃。
他尿得还挺远。
范立业侧了侧身子。
这时院中另一处传来一阵骚动,这边人听得动静,纷纷向那边跑去。
范立业松了一口气,怕是那个元夕已经现身了。
眼见自己的弟兄都想那边跑去,那人慌乱地提了提裤子,便要追上去,可跑了两步之后,又不跑了,张望了几眼,又转头向墙根这边跑了过来。
眼见此人又跑了回来,范立业心中大恨。
他悄悄向一旁横移了两步,生怕被尿流到脚下。
那人只顾自己跑,没有注意到藏身在暗处的范立业。
他哪里会想到此处会藏着一个人。
突然转身跑过来的他可不是为了偷懒,眼下这种情况,落单其实更不安全。
只因为腹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让他不得不找个地方去赶快解决一下。
按着肚子夹着屁股的他,觉得墙根处那颗树后面不错。
还能给树施点肥。
这要是日间,他就算是拉在裤子里也不敢在这拉屎。
这大晚上的,只要是人看不见的地方,那都是茅房。
他有些快憋不住了。
大腿夹得死死地,两只小腿加快速度,他双手也没闲着,一手死死按着肚子,一手慌乱地解着腰带。
终于来到了树下,他一脱裤子,刚要蹲下去。
他却没蹲下去。
不只没蹲下去,连裤子都没脱下去。
那种刚要宣泄却又戛然而止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他甚至觉得,有一条小蛇,在拼命地向外钻。
是一只手抓住在他的后裤腰上,用力一提。
一道沉闷的声音说道:“有人!”
范立业暗骂晦气,差点就被人拉到了身上,还好他出手快。
那人被范立业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喷射而出的那股腹痛之源又被吓了回去,刚好没有拉在裤裆里。
范立业松了手。
忙向一旁横跨一步,那人边脱裤子边赔笑道:“抱歉,抱歉,原来兄弟和我一样,都相中这块儿风水宝地。”
话音未落,便是一阵噼啪的屎屁声。
黑暗中也看不到那人是何面色,捂着鼻子的范立业只听得男人继续说道:“让大兄弟见笑了,老哥哥我晚间贪嘴,偷着啃了一根萝卜,还灌了一瓢凉水,这不,就遭了报应了。”
又是一阵砰啪的声响。
那人伸手在地上细细摸索着,嘴上说道:“兄弟,是不是嫌臭了?哎~我说你是不是还没拉出来呢?你那边也没什么臭味儿啊!对了,你手中有小木棍没有?给我匀两根过来,我快好了,要不等我先擦完了,然后再给你找几根过来!”
范立业实在不想跟此人废话,正想着不声不响地走开。
这里可真是太臭了,他都快被熏迷糊过去了。
捏着鼻子他挤出一道声音:“自己找去!”
那人一听,有些不乐意了,哼了一声说道:“我说兄弟,你怎么这般小气呢?几根擦屁股的棍子而已,我要不是着急因为顾不上折,还用在这求你帮忙?话说你是哪位大人手下的,听这声音可有些耳生啊!”
范立业心中一惊,随后急中生智,压着嗓子说道:“本人是魏帅亲卫,你自然不熟了。”
那人心中一惊,随后言语之中满是敬意道:“原来是亲卫军中的大人,难怪我不识得大人,失敬,失敬!”
范立业已站起身来。
那人转头看向范立业,夜色太黑,也看不清范立业模样,见其起身,顺口说道:“不愧是大人,这么快就完事了,小的还得一小会儿,此地太臭,不对,是小的拉的屎太臭,大人无需在此等候小的了。”
范立业脑中一转,对那人说道:“我去那边等你,今日你我得见,也算有缘,带会儿你过去找我,我与大哥结交一番。”
那人连声说道:“好,好!”
范立业向着光亮处走去。
走了几步,他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就见到了一个花白的屁股,在黑暗中冲着自己来回晃。
心中犯恶的范立业赶紧快走几步。
那人撅着屁股折了几根树枝。
刮完屁股之后,他边提裤子边觉得有些不对。
系完裤子之后,他才想明白过来,这位大人好像没有擦屁股,他根本没有听到那种动静。
也没听到折棍子的声音。
他横跨了两步,抻着脖子瞄了一眼坐在那边石阶等他的范立业,突然蹲在地上,仔细地闻了闻。
暗拍一下大腿,他轻咋一声,
完了,完了,因为自己的缘故,那位大人连屎都没拉就提裤子走了,难怪他要在那边等着自己呢。
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儿呢,只怕是要找自己麻烦了。
用手背蹭了蹭鼻子,他磨磨蹭蹭地向着范立业走去。
听得动静,范立业站起身来,又四下看了几眼。
那边的动静越来越热闹了,他心中一喜。
那人走到范立业身前,仔细打量了一下范立业的衣着,疑惑道:“大人,你们亲卫的衣服都这么好么?”
范立业轻笑了一下说道:“这衣服好吧,只可惜啊……”
那人面露艳羡之色,嘿嘿说道:“小人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大人这衣服好是好,可不是小人能惦记的。”
范立业看了那人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