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向康姨,他问道:“康姨,你来老笪这里所为何事?”
康姨瞥了笪守典一眼,然后对何向风说道:“大人,吕一平已经对松竹馆起疑心了,我来找笪管家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把我们的人先暗中转移出来,免得生出意外。”
“想不到他吕一平这么快就怀疑到松竹馆的头上了,此事的确有些棘手。”
笪守典在旁说道:“大人,我看还是让康姨带着咱们的人撤出松竹馆吧,城中我又安插了一处眼线,可随时与我们接应。”
何向风轻笑一下,没有揭穿笪守典心中的想法,对康姨说道:“康姨,如今这情主之令已经落在了薇薇的手上,她可有什么想法?”
在知晓了柳飘飘被册封为皇后之后,何向风总算明白何以柳飘飘这么急着把手中那块儿牌子送出去了。
康姨笑了笑说道:“薇薇姑娘临走之时已将平南城之时全权交予我处理,并让我全力辅助笪总管行事。”
阚画子突然转去凉州,是何向风始料不及的,更何况他还带走了柳薇薇。
何向风还未收到主上的信,不过他相信,这绝对不会是他们主上的意思。
好一个阚画子!
不愧是宁云轻的至交好友。
想了想,他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舍弃松竹馆,康姨,我想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康姨点点头说道:“大人且放心,我知道分寸。”
何向风又对笪守典说道:“老笪,你将我离开之后平南城以及巴州发生的要事再与我细说一遍,我总觉得这事里有些蹊跷之处。”
“好!”
已恢复到本来面貌的焦华子对着跪在身前的隋行说道:“别跪着了,起来吧!”
“谢师父!”
站起身来的隋行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句,低头对焦华子说道:“师父,难道您这些年一直在洛月城?您又何必以乞丐的身份来隐瞒身份呢?”
焦华子负手而立,抬头仰望天空说道:“乞丐身份又如何?我不还是我?”
“是!”
“是什么是?”
焦华子骂了一句,随后说道:“你那一剑不错!”
隋行吃了一惊,随后幡然醒悟,既然他能在师父手中“买”下那顶斗笠,那么师父定然会在某处看到了那场围杀。
“是弟子学艺不精,有天助剑在手,却只刺入半寸而已!”
隋行羞愧道。
焦华子笑呵呵地看着隋行说道:“学艺不精?这么说来,是为师教得不行了?”
“不,不是,弟子不是这个意思!”
隋行连忙解释道。
“普天之下,能将他打伤的,除了我与陆师兄,还会有谁呢?况且你还能毫发未损,全身而退。你能刺中他一剑,的确是借了这柄剑的威力,不然,以普通刀剑之威,就算是砍在了他的身上,也只会个剑碎刀崩的下场。”
捋了捋胡子,焦华子满意地说道:“不过,能藏匿在他的马车之下而不被发现,单凭这手隐匿气息的能耐,除了为师之外,你可以自傲了。”
“当然,你师叔与师伯不能算在其中。”
焦华子又补充了一句。
并未因为师父的夸赞而骄傲,隋行说道:“师父,是师叔他手下留情……”
“你知道就好!”
焦华子轻哼一声说道:“好好的影子不做,为何要现身?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了么?”
扑通一下,隋行再次跪在焦华子身前说道:“师父,非是弟子愿意现身,而是不知为何,那柳飘飘竟然知晓了弟子的存在,袁秉德迫于其父的压力,不得不将弟子的身份告知,弟子因此才从暗中走了出来。”
焦华子嘴角微动,低头看向隋行问道:“那就没有查一查,柳飘飘为何会发现你的存在?”
隋行低头沉思片刻,猛然抬头,看向焦华子,面露不解之色。
焦华子轻轻摇头道:“到现在才发现真相,隋行,你是藏得太久了,敏锐度不够了么?”
“师父,我……”
有他这位神出鬼没的师父搅局,他又如何能查得出事情的真相来呢?
焦华子抬抬手说道:“起来吧,为师并未怪罪于你!”
连柳飘飘自己都不曾知晓,她与这位焦华子先生已经见过了多次,只不过她所见到的焦华子,是一个个让她毫不在意普通人。
站起身来之后,隋行问道:“师父,您真的打算要给袁世信当国师么?”
“那是自然,不然我为何要住到这里来?”
焦华子看了隋行一眼,“怎么?莫非你想当?那很简单,等为师当够了,就将这个国师之位传与你就是了,反正师父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子。”
“可是……”
隋行欲言又止。
“没什么可是的,你别忘了,我们已经不是玄一门的人了。”
说完之后,他又喃喃自语道:“我不过是早走了这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