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迪很确信他死在了战场上,其他人也很确信,毕竟作为医务人员,最基本的素养就是要能分得清活人和死人。
但他醒过来了。
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下,在此起彼伏的“诈尸了!”的尖叫中。
库迪睁开了眼睛,并坐了起来。
小筐是最怀疑人生的那个了,她的攻击是假的吗?就算眼花,她也不至于认不出来致命伤啊?
墨先生冷眼看着停尸间发生的一片混乱,神色没有因为这场闹剧改变分毫。
这群平庸的人不会注意到在空中飞舞的小飞虫,白天太阳的强光完美的遮掩了萤火虫的微光,也不会有人知道,起死回生的事情是由他一手造成的。
这个库迪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墨先生看着他的时候,跟看一片空气中的灰尘没有差别,但他还不能死,还有一些事只有他知道,他不能将这些带进坟墓之中。
等到他将所知的一切说出来之后,墨先生才不会在意这个人死不死。
他转身离开了,留下一群人围观库迪这个医学奇迹。
“为什么要救活我?”
库迪此时被绑在病床上,捆的跟个大闸蟹一样,他本人一脸生无可恋,一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
“您要清楚一点,并不是我们救活你的。”
他是自己诈尸的,谢谢。
小筐翻了个白眼。
“那你们为什么没有扔掉尸体?”
库迪也不知道在问什么,他不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但内心又有一种莫名的不甘心,让他没办法闭上嘴安静的躺着。
“死都死了,我们南国没有鞭尸的传统。”
若非现在天气冷,这些尸体早就集中火化了,没准这个人还能就地表演一个浴火重生。
那更吓人了有木有?
只是死而复生的故事,小筐只在一个人的身上听说过。
“你是北方的祭司吗?”
小筐问道。
“什么是祭司?”
库迪皱着眉头,小筐面露失望。
“祭司就是……教导族民知识,沟通天地,领导大家走出困境的最聪明的人!”
小筐也不知道祭司的确切定义是什么,毕竟在南国族民的认知里,在祭祀台工作的当然就是祭司了,这有什么好问的?
“你是说神明的使者?”
库迪看起来好像感兴趣了一些。
“差不多吧,就是这个!”
小筐十分草率的点了点头。
“我不是,你们也遇见过神明的使者吗?”
库迪摇了摇头,他的脑袋倒没有被固定在床上,还能做摇头这样的动作。
“我们部落一直都有祭司啊,你们没有吗?”
纵然紫花的祭司传承断过,南方众部落也一直都有祭祀的传承,四舍五入不就是一直都有吗。
“一直都有?!”
库迪震惊了。
北方部落上一次接待神明的使者,已经是百年前的事情了!
“对啊,祭司都在祭祀台工作,你们没有祭司吗?”
小筐不知道库迪在惊讶什么。
“你们还拥有不止一个神明的使者?”
库迪瞪的眼珠子都要和眼眶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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