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皆然落空!他崩溃,他憎恨,他抓狂!那不是一个孩子,那是他的寄托,是的亡妻留给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也是最后的礼物!
当初的悔恨,无奈,抓狂都已经悄然过去,可十一年中,冉林宗的心里没有一时一刻地忘记那个孩子!他的找寻也从来没有停止,只是,现在仍旧没有任何的结果!十一年过去了,冉林宗的魂魄没有一天得到过安宁。多少次午夜梦回,他见到了他温柔贤良的妻子化成厉鬼前来讨债,讨要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又多少次,他噩梦惊醒,梦到那个可怜的孩子被人虐待,被人**,哭喊不停!
苦痛,不会因为不被诉说就减少一分;过去,不会因为不被提及就彻底忘记。
“老爷,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一切,我已经为我的疏忽受到了惩罚,难道这些还不够吗?”杜月仙悄然地揭下自己那块用来掩盖伤口的面皮,一道丑陋的疤痕赫然出现,那是杜月仙的免死金牌,虽然还不知道能用多久,可至少从前的每一次,都会受用至极。
“是啊,我如此漂亮的夫人的脸上竟然有这么一道丑陋的疤痕!想当初,这张脸是多么的完美无瑕,只可惜……你因该恨我才对吧?”冉林宗缓缓起身,他来到了杜月仙的近前,他睿智的双眼在那道疤痕上仔细地打量,那不是在观看疤痕,那似乎是在欣赏什么杰作!
温热中带着刺骨的气息吹拂脸上,杜月仙一个寒噤,从未如此,过去的十几年从未如此!冉林宗这是怎么了?她的双腿有些颤抖,带着整个身体都发出了轻微的摇晃。她感觉她的肩膀被轻轻地搂住,这应该是爱人之间的爱抚,可为什么她感受不到温度?
“不敢!我怎么敢恨老爷?我只是恨自己太大意,连老爷……不……连我们的玲儿都没有照顾好!”杜月仙咬着牙齿,她不知道今天这样为何就如此的行不通!
“你是没有照顾好她,否则你不会那么糊涂地叫一个下人就把她带走!”冉林宗是认真的,那语气分明是在责怪!十几年未曾削减的责怪!不对,今年的责怪,似乎比往年更胜一筹。
“是,老爷说得是,是我的糊涂!”杜月仙的牙齿都在颤抖。
“你也不用这么自责,更不需要害怕,事情与你无关我当然不会迁怒于你!不过,如果有一天我发现真相其实并不是你的无心,而是有意,那你损伤的不仅仅是这张脸,或许还有你这条命……也不对,还有你们杜家的命!”冉林宗面带浅钱的微笑,手在那疤痕上轻轻地划过,杜月仙觉得那已经不是手,那是催命的魔爪,她一个尖叫后退了两步,怔怔地立在了那里。
多少年了,她为这件事辩解过,自残过,他本以为他已经信以为真。可今天,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是他抓到了什么样的把柄?应该还没有,那件事情他们做得天衣无缝,现在连当初经手的人都被他们赶尽杀绝!不对,还有一个人……可那是一个绝没有生还几率的悬崖,他不可能活着!冉林宗绝对不会有什么把柄!如果有,他不应该是现在这样样子!他只是要吓唬自己而已!不能害怕!不应该害怕!你又没有做错什么!杜月仙的心里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她没有注意到,冉林宗的眼神正在悄无声息地注视着她。
“怎么?冉夫人害怕了?”冉林宗冷冷的一笑。
“我……我怕什么?”杜月仙低下了眼眸,那眼底尽是无法遮掩的惊慌。
“不怕就好,我也不希望你怕!毕竟我们这十几年的夫妻,我们还有玲儿,还有豪儿!你就算不想当玲儿豪儿的好娘,怎么也不可能不想当我冉林宗的好夫人吧?”冉林宗起身,他站在了杜月仙的身旁,一个胳膊搭在了杜月仙颤抖的有些厉害的肩膀上。
虽然身边的这个男人比杜月仙要大上十几岁,可他们站在一起并没有年龄上的违和,可怎么就觉得有种貌合神离的感觉呢?
“老爷说的是……说的是……”杜月仙语无伦次地回答。
“好了,今天是我们玲儿的生日,我这个当爹的还有你这个当娘的是不是应该为孩子做些什么?”冉林宗睨了杜月仙一眼道。
“是,都,都听老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