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封遥,不要无礼。”萧拯训斥道。
“爹,我这是实话实说怎么会是无礼?”封遥得意地噘起了嘴巴,萧拯拿她也是没有办法。
“萧伯父,正如封遥姑娘所说,我正是为这事而来。”蓝祎拱了拱手。萧拯沉吟了一下,点头叫蓝祎坐下,手却不自觉地捻起了胡须。
“爹,这事很难办吗?”看到萧拯犯难,封遥的心却也提了起来。萧拯没有作答,倒是蓝祎道,“或许萧伯父对我家里的事情也知晓了一二,家道的退败都是晚辈的任性所为。虽然坚持的初衷仍旧没有改变,可也不想看着家里现在的这个局面。况且现在晚辈也已长大成人,到了该为家里做些什么的时候了。所以,晚辈开了一家绸缎庄,只是……不怕萧伯父笑话,生意甚是寥寥。所以,晚辈心里忧心忡忡,曾幸得封遥姑娘点拨,晚辈想在绸缎中加入香料来试一试,还恳请萧伯父能够助晚辈一臂之力。”蓝祎再次起身抱拳行礼,只是这次萧拯没有再跟他客气,沉着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年轻,俊美,身上有一股不服输不认命的闯进,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激起了萧拯对自己当年的怅惘,朦胧中似乎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不过这个少年也有自己的缺点,他莽撞,他不成熟,他缺少一颗沉着冷静地心和成就大事的胸怀……这或许也是当年的萧拯所缺失的。只是时间教会了萧拯,不知道能否教会眼前的这个少年!
萧拯在打量,在沉思,空气都在他的沉思中静止,屋子中几双眼睛在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屋外的雨声依旧,哗哗的雨水冲刷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爹,答应不答应您倒是说句话啊?”封遥安奈不住性子问道。
萧拯睨了一眼封遥,他轻声问道,“不知道你要老夫做些什么呢?”
“萧伯父严重了,晚辈不敢吩咐萧伯父,只是希望萧伯父能够提点一下晚辈,提供一些可以加入绸缎的香料即可!”蓝祎依旧是那副尊卑的架势,和对待封遥时候的不可一世判若两人!
封遥一颗心也随着萧拯的答应而唤心起来,她满幕含情地看着蓝祎,原来他也有这么谦卑有礼的一面,看来,她喜欢的人不是一个冥顽不灵的顽石,他更是一个肩负家责重任的担当少年!
“制香看似简单实则大有讲究,这要添加到绸缎中的香料就更有说法。这添加多少?添加什么味道?怎样才能叫香料在绸缎中愈久弥香?这都是极高的挑战。老夫虽说在制香上小有成就,可对绸缎就绝对是个外行。这提点指说不上,指教就更不敢妄言。不过老夫可以根据自己的经验说道一二,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就好。”萧拯的话极有分寸,既没拒绝又给打了预防针。
“爹,在制香上这个世上有什么困难能难住你?您老人家要是敢称第二没有敢说第一的了!您不需要太费心思,只要稍稍用那么一点点的功夫就可以了!爹你没去过他的那个绸缎庄根本都不知道那里的生意有多冷清!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一点儿都不过分。虽然他这个人孤僻,清高,不近人情,自以为是,可我们毕竟有过一个屋檐下的短暂之缘,能帮还是帮一下吧,就算是我们积德行善了。”封遥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娓娓道来,放佛自己是普渡众生的菩萨转世,而蓝祎被她这么一描述,似乎和茅坑里的石头无异。
蓝祎的脸色已经是由白转黑由黑转红,由红转成黑红色,一双眼睛喷射出的怒火放佛都要杀人,可封遥根本不在乎,趁着萧拯不注意还朝蓝祎做着鬼脸。
“封遥,不得无礼!”萧拯再次提醒封遥道。
“哦,好的,爹。不过我说得都是事实。”末了封遥还不忘补充这么一句。
萧拯就算是答应了蓝祎的请求,可至于自己要怎么做他的确还是要再仔细研究一下。窗外的雨仍旧下着,少有的夏风将雨水吹起一片连着一片的雨雾,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的了。蓝祎跟着萧拯在学习制香的东西,想当初他第一次进门谎称自己是为了研究制香的技术才慕名而来,没想到才两个多月的光景,自己就真的来学习起制香来了。只不过当初自己是逃难时候的谎言,现在是自己登门求教,状况不同,境遇心情自然也就不同,更可贵的是,现在的身边还有了一个自己心有所属的人,就算被她贬斥被她调戏,心里总也是暖的。
就算外面暴雨如注,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片晴朗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