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的冉林宗就有了这样的反感,杜师繁的兴风作浪,杜家的得意忘形,京城中有关杜家每况愈下的口碑都叫冉林宗有一种负罪感,他觉得,杜家能这样横行霸道,他冉林宗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此时,杜月仙在说着自己为的是杜家,这勾起了冉林宗心中的无名之火,他愤怒地眼神杀向杜月仙,口中冰冷道,“为了杜家!难道你觉得这么多年我冉林宗还亏待了杜家不成?亏待的你不惜抛弃我冉家的脸面还有我冉林宗的尊严?”冉林宗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放佛一个巨石砸进了杜月仙的心坎儿里。
接着“嘭”地一声响,一个青瓷的摆件儿被冉林宗摔个粉碎,那翠绿色的青瓷碎片在地上迸溅出了许多朵漂亮的花。这清脆的声音将杜月仙吓得浑身颤抖,也将守候在外面的小翠等下人吓得魂不附体。来到府上十几年了,很少有人看到过他们的老爷还会如此的动怒!
冉林宗的确是急了,这么多年他低调做人认真做事,从来不喜欢在众人面前张扬,可就是他这个夫人,到处打着他的旗号到外面可谓是出尽了风头。本以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得过且过,可谁知,她竟然得寸进尺!
冉林宗忘不掉当年的满城风雨,更悔恨自己当年没有看清杜家的真实面目。这么多年,要不是自己的心已死,他冉林宗早就将这个杜月仙休过了千遍万遍。可看着膝下那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冉林宗坚硬的心都软了下来。
“不是的,老爷,我没有给老爷丢脸,我没有不顾冉家的颜面!我没有,老爷,我真的没有!”杜月仙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扑到了冉林宗的面前,她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她抓着冉林宗的中衣底端,猛烈地摇晃着,希望能从这个人的口中得到一丝可以原谅的气息。
冉林宗木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她的哭,她的笑,她的丑,她的美,似乎一切都与他个人无关,勾不起他任何怜香惜玉之感。只是,作为冉府的一家之主,他有必要教训一下出格的人们。
杜月仙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杜月仙低沉的啜泣,她是真的害怕了。冉林宗的脾气她始终搞不懂,他也没给她搞懂的机会。所谓当年的举案齐眉完美夫妻早随着那个玲珑的离去而烟消云散,府上的众人没有人不明白她的处境,她杜月仙更是心知肚明。
杜月仙并不是一个傻子,也并不是一个感知迟钝的人。她对所有的一切统统知道,可知道又怎样?这里是她荣华富贵的发源地,也是她此生都不会轻易舍弃的避难所。这里有她的享受,有她的儿女,有她可以耀武扬威的资本。她贪恋这些美好的东西,就算搭上性命去换取也在所不惜!
此刻,冉林宗发威了,在杜月仙看来,这不是简单的夫妻吵架,这有可能是终结她幸福生活的前奏曲。所以,她没有理由不担心,没有理由不惧怕!
“我去给夕儿说亲,这也是我兄长的意思。师繁那个孩子是个什么样子的,不用我多说,老爷您也是知道的。想必杜家指望他光耀门楣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兄长也就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夕儿的身上了。这放眼京城,能够叫兄长放心所托的,也就只有蓝家的蓝祎。论身家,论在这京城中的口碑,蓝祎都是无可挑剔的。更何况,当年兄长和蓝宏大多少有些交情。可毕竟当年犯下错误的是我,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杜月仙哭着,诉着,冉林宗望着,听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这世界出奇的大,可这转来转去的,却才发现似乎出奇地小。
“听说你还找到了世外高人,求得了破解毒蛊的解药?”冉林宗放佛没有听到杜月仙的解释一般,一句话,哭泣的杜月仙彻底地傻了眼,她半坐在地上的身子彻底失去了依靠,颓废地瘫在了那里。
如果说去蓝府登门求亲还可以如实奉告,那这件事情……杜月仙已经忘记了哭泣,更不知道该如何地为自己辩解,她只呆呆地看着冉林宗。
“夫人这是为何啊?能找到世外高人,破解毒蛊,我不应该向夫人道喜的吗?或许,我还应该去见见那个世外高人,好好的重金感谢一下他也未尝不可的啊?夫人为何如此的惊慌失措啊?”冉林宗瞟了一眼杜月仙,其实她的一举一动完全在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