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大好天气丝毫不能改变钟世威沉闷的心情,他闭着眼的眼珠在不停地转动,手指在一旁的桌子上焦虑地画着什么。下人已经不敢再上前来打扰他们的老爷,就在昨天,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伙计因为一句多嘴遭到了钟世威的斥责,不但如此还克扣了他这个月的月银!虽然没有皮肉受苦,可罚没了一个月的月银,那样的惩罚也是相当的重的了。
所以,此时,已经有了前车之鉴的下人们都是尽量地远离钟世威,只是不想有什么祸端招到自己的身上!
手边儿的凉茶已经添了好几轮儿了,可钟世威的脑袋里仍旧是混沌一团没有任何的思路。冥冥中,钟世威似乎觉得他的如易中天的制香事业已经到达了一个瓶颈,他想要去摆脱眼前的困境,可就像被缠裹在一层一层的丝茧当中,找不到可以逃脱的出路。
曾经提携的贵人如今成了自己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可这样的绊脚石钟世威又不敢更不可能一脚踢开!现在的钟世威有种欲罢不能的无力感。正当他冥思苦想心烦气躁之际,外面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将钟世威从苦恼中解脱出来,他半睁着双眼,那接连不断的鞭炮声一声高过一声。钟世威大喊了一声“来人”,一个小伙计颤颤巍巍地才跑进来,还没等钟世威发问,小伙计一个双膝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般地求饶了起来。
钟府的规矩虽然大,可也没有大到这种地步!钟世威皱着眉头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这……这个……老爷……小的……小的不敢说!”小伙计已经哆嗦地成了一团,无论是痛打一顿还是罚没俸禄都是他所承受不来的,更何况这样的情况一说,很有可能还是二者兼而有之!就算他是新来的,察言观色也早知道了钟世威的心情,可就算他不想来也不可能,那些资历老的伙计也不会饶过他的!
“有什么不敢说的?快说!”钟世威怒问道。
“回……回老爷……不……不好了……”小伙计年纪尚小,更是没见到钟世威发怒,此刻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怎么不好了?慢慢说来?”看着那个哆嗦的下人,钟世威尽量平和着语气问道。
“老……老爷……对面……新开了家……家……铺子……”小伙计头都贴在了地上,可那声音还是颤抖地传到了钟世威的耳朵里。
“一个铺子而已,这么慌张做什么?”钟世威皱了皱眉头,一股莫名的火气已经升腾了起来。早知道对面可能是要开个铺子的,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这样的回答,还是叫他怒火中烧。外边的鞭炮还在继续,可在他钟世威的耳中已经成了吞噬最后耐心的折磨号角。
“是……没什么可慌张的……可……那家铺子好像……好像也是卖胭脂水粉的……”钟世威一个怒不可遏想要站起身来,可就在他的身体想要离开椅子的时候,脑袋却莫名地一阵眩晕,接着就感觉到眼前有黑影儿在瞟过。钟世威将身子仰在椅子背上,一只手摸着太阳穴的地方揉搓了起来,良久,眼前的黑影儿才渐渐退去,眼前跪着的小伙计的身影儿才又重新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只是一个新开的脂粉铺子,可钟世威却感觉到从脚底升腾起来的悲凉,他怀着最后的一丝侥幸问道“可看清那脂粉铺子叫什么名字?”
“回……回老爷……好像……好像是……莫回头!”
三个字,如五雷轰顶,钟世威觉得眼前重新黑暗了起来。从前发生的一切稀奇古怪的事情在他的脑袋里重新清晰了起来。他了解了为什么这么多日为什么没有瞧见宅子的主人?他也理解了为什么这么多日打听了那么多始终却没有个头绪?他更了解了为什么那些个工人始终不肯对他吐露半言!他也了解了,为什么就在昨天晚上的时候他都没有看见对面的匾额!原来一切都是在瞒着他,原来一切都是想给他个措手不及!原来一切都是萧拯的有预谋而为之!
本来一探究竟之后钟世威是想采取一些措施的,可惜,天不随人愿,自己的靠山接连的失事,自顾不暇的他们根本不可能来管钟世威的事情。不但如此,自己的生意也是焦头烂额,也是无暇分心。本以为再过一段时间,等事态平息了,自己的生意再次转到了正规再去对付萧拯。可惜,萧拯没有给他这个缓冲的机会,他已经气势汹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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