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兰,你不要说了,都是兄长不好,是兄长害了你……”萧拯有些泣不成声,他强用着双手扶住身后的桌案,可强有力的双手竟撑不起一副瘦弱的躯体。
“兄长?你是在发抖吗?你为什么发抖?是心虚了吗?你流泪了?好多的眼泪啊……真的是咸的啊……原来你的眼泪也会咸?”青兰伸手在萧拯的脸颊上轻轻拭了拭,将指尖上满是的泪珠,她凝视着那带着泪的指尖,将它们轻轻地拭在了口中,眼神中闪现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青兰,你……不要这个样子!你这个样子,我看了会……心疼……”萧拯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十几年以来的担心自责在这一刻汹涌,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眼前这个亲人。
“心……疼?你说的是哪里?我没有听错吧?心疼?你竟然也有心?你的心竟然也会疼?我告诉你,现在我的心不会疼了,因为这么多年,它疼得已经叫我麻木了!可现在,我麻木得心好像又被人深深地捅了一刀,我又感觉到那久违得滋味了。我和它应该是熟悉的,可为什么,我现在没有一点欣喜的感觉呢?”
“青兰,你不要这个样子,你不要这么说,不要……”萧拯踉跄着捂着自己的胸口。
“我是不应该这个样子,我还要坚强。因为我的祎儿还在等着我,我不能这么颓废下去……对,他也不希望他的娘亲这么颓废的。我要振作,振作,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振作?!”青兰猛地抓住了萧拯的领口儿。
“青兰,你不要瞎想,你只要好好的休息,其余的事情,祎儿的事情,一切一切的事情都交给我。你要相信我,真的,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发誓,这次不会叫你失望!”萧拯抓住了青兰的双臂,他很想一下子把她拥抱在怀里,可他又不忍心,不忍心看到她在自己的怀里挣扎的样子。
“相信?曾经的我相信他,可他叫我们一家子深陷苦难。曾经的我相信你,可你却把我推向了另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我这辈子的苦痛就在于太相信每一个人,相信的都没有了我自己。现在,我不想相信别人了,我想相信我自己一次,兄长觉得如何?”青兰的脸逼近了萧拯的眼前,那眼角儿的每一丝细微的眼纹都如此清晰地呈现在萧拯的眼前。
那扑面而来的绝望的信息叫萧拯不寒而栗,他看向青兰道,“青兰,你在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想叫你陪我一起去死!去给我死去的孩子殉葬,去给蓝祎提前探路,我叫你在黄泉路上替我的祎儿驱赶恶魔!”霎那间,青兰猛地从袖口抽出了一把短刀,锋利的短刀带着锐不可当的速度向着萧拯的身体刺去。
萧拯的眼中还全部都是青兰的面孔,可身体的谋一个部位却已经感觉到了灼烧的疼痛,他强忍着疼痛扭曲了一下免不的表情,睿智的双眼现出了从容的神色,平复下来的他渐渐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他笑了,没有一丝一毫幽怨的微笑,青兰怔怔地看着他,从未行凶的她还是惊慌了,她下意识地松开手身子向后撤了两步,她看到了自己的短刀已经扎在了萧拯的腹部上侧,刀尖已经进入,鲜红的血液顺着萧拯的粗布麻衣已经渗出,留下了一片的鲜红。
那是青兰从来没有见识过的鲜红,是那样的炫目,那样的触目惊心!鲜血还在沿着道口的位置一点一点的流出,似乎情形越来越严重,可萧拯依旧定定地站在那里,微笑着,微笑着看着青兰!
“你为什么不躲?”青兰颤抖的声音问道。
“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萧拯的脸色有些惨白,说话时候嘴角儿的胡须开始轻微地颤抖。
“你在胡说什么?我在要你的性命!你为什么不躲?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佛祖会更加责备我?”青兰尖叫了起来,眼角儿淌下了汩汩的泪水。
“不会的,我会去向佛祖祷告,这一切都是我的咎由自取,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是我……是我自愿的。”终于,萧拯还是摇晃了一下身体,青兰登时吓出了一声惨叫,“来人啊,快救命啊!”
青兰的尖叫很快就吸引了一直站在门外守候的三个人,他听闻声音立刻冲进了房间,不得不说,眼前的一切虽然有些出乎三个年轻人的意料。
“爹!你这是怎么了?”封遥第一个跑过去,她一眼就看到了萧拯前身的血迹,也似乎判断出了这行凶的人是谁,可她还是忍不住疼惜地问了一句。小蝶也赶忙赶了过去,和封遥一边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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