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他与崔瑭一样,也尚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秦镜语艰涩地转了转赤红的眸子,思索再三,终是轻轻开了口,道:“我说…”
这俩字甫一说出口,那短头发老头便挥手将赵师弟与另一个弟子给挥到了一边。
“嘭!”
“嘭!”
但听两道沉闷的声音响起,方才还扒她衣服的俩人,就这么当场昏迷了过去。
看着面前这个连自己弟子的性命都不放在眼里的老头,秦镜语竟于一刹那间体会到了殷启舟的感受。
这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正常宗门了。
师不师,道不道。
为了一己之私,甚至能毫无心理负担地迫害那么多人命。
看看那满池的血水便知道了,此地得有多少孤魂飘荡啊。
换作是她,哪怕拼着修为散尽的风险,也要脱离宗门。
但殷启舟却想着去拯救其他无辜的同门,为此还有可能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从这一点上来看,殷启舟的德性,才配得上“道修”二字。
像是眼前这些披着正道修士皮的邪修们,就应该去下地狱。
所以,不管是为了崔瑭,还是为了自己,亦或者为了殷启舟这样的正道,她必须要亲自下血池一趟。
或许那里,才有她的一线生机。
是的,经过刚才这一番非人的折磨,秦镜语看透了一个事实:靠人不如靠己。
现在的她,突然十分鄙视自己之前的想法——
什么受到致命威胁时,手串会及时救她。
呵!多么可笑啊。
看看她现在的处境,就知道了。
她都快要死掉了,那被自己寄予厚望的手串也没有任何动静。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若是她是那串手串,遇到了一位像她这般灵根奇差却又不思进取、总是依赖别人的主人,恐怕也看不过眼了吧。
手串若能开口说话,一定会说这么一句话吧:我为你吸收了那么多能力,你能随心使用吗?你能将其发挥出最大的威势吗?你能促其升级吗?
不能,都不能。
现在的她什么都不能。
若是今日她又殒命于此,恐怕以后的她,也不能了。
所以,不管怎样,今日她都不能死!
秦镜语凝视着血池良久,最终在短发老头不耐烦地催促中开了口:“我知道…神族之血…在哪里…赫赫…就在那血池之中。”
“贱婢,你是又想骗我吗?”对方闻听此言,气得又开始释放威压。
他这般下意识的举动,不仅让秦镜语再次吐了满身血,就连那些静如鹌鹑的苍玄宗弟子们也吃尽了苦头。
“那血…赫赫…原本被我贴身藏匿在了…赫…腰带内,但方才我的外衣…并腰带,皆被你们的人…赫赫…扔进了血池中…”秦镜语出气多、进气少地说了这么一句,便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又想骗我是吗?哼!藏在腰带内?若果真是如此,我怎会感知不到?!”短发老头拉拽着她的头发,使劲向后一挣,如此她的双眼又被挣开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神族之血到、底、在、哪、里!”
“自是在…腰带内,怎么仙长…赫赫…就是不肯信?那神族之血…被裹在一层透明晶体之内,若不是…赫赫…你们提及,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一滴血。若您不信,我可以…亲自下血池为您…捞取…赫赫赫…”秦镜语说完这些话,鲜血就开始不断上涌,似是要呛溺她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