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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刚刚平静下来的王老叟,被他那随意地一捞、一抛、一夹,重新又开始抽抽的时候,秦镜语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回来是为了带走王老叟的。
等到方瑾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厚重的牢门后,秦镜语发自肺腑地朝着沈思溥与红斗篷道了声“谢谢”。
不过谢谢这两个字,并不能完全表达她对于沈思溥等人的感激。
她从未想到,在这样一个权者为尊、强者为尊的世界,竟还有沈思溥、红斗篷这样坚守原则的人。
她寻思着自己怎么也得写篇一百字以上的小作文,才能完全表达出她内心的敬佩之情啊。
可沈思溥他们貌似并不在意她道不道谢。
这从她面前的那堆刑具以及尸体全部被沈思溥的属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搬了个干干净净可以看出来。
坐在八仙桌旁,秦镜语盯着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四样出了会儿神。
“开始吧,秦筱雪。”沈思溥见她迟迟不动笔,开口打断了她的出神。
他立于桌边,锐利的目光直直射向秦镜语,无形之间,一股威压慢慢笼罩住了她。
让她不能耍花样,也不敢耍花样。
秦镜语看着桌子上的那些毛笔,终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这种笔我用不惯,可否将我的乾坤袋还给我?那里面有我特制的笔。放心,取完笔,你再将乾坤袋收走即可。”
红斗篷没想到秦镜语画个画还这么磨蹭,神色不由地很不好看:“什么笔不笔的?这全天下的笔不都长这样吗?快点儿画吧,休得再耍花招!”
“这种笔我真用不惯。”秦镜语耐心解释道,“我并不是在耍花招,只是我惯用的笔不是这种类型。如果你们真不想让我碰我的乾坤袋,那能否劳烦你们,将它们改换个样子。就是笔头硬一点…”
秦镜语将要求说了一遍。
红斗篷一听她用个笔竟然还要改造,且改造起来还这么麻烦,不由看向了沈思溥。
秦镜语也看向了沈思溥。
最终,沈思溥还是将秦镜语的乾坤袋还给了她,且在秦镜语将笔取出来后,也没有收回去。
“现在有合适的笔了,可以开画了吧!”红斗篷不耐烦地问道。
“光可以调亮点吗?”秦镜语看着眼前能致瞎的昏暗光线,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道。
“你的要求怎么这么多?”红斗篷有些受不了了。
倒是沈思溥很沉得住气。
他抬手制止住了红斗篷的抱怨,反手掏出了一枚珠子放在了桌子上。
霎时间,整个牢房便被那枚珠子照的宛若白昼。
“现在可以了吧!”红斗篷双手撑在八仙桌的对面,俯身看着秦镜语,一字一句地问道。
看那架势,要是秦镜语再不同意,恐怕她就要上手开揍了。
“可以了。”秦镜语连忙点头,同时内心也很是感慨:看来这女巡司的脾气还挺暴烈的啊。
她握紧手中的笔,深呼出一口气后,便开始专心做起画来了。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一副活灵活现的场景图慢慢出现在了沈思溥与红斗篷的眼前。
就在秦镜语画完最后一笔,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一旁一直密切关注着画作的沈思溥却迫不及待地将画拿了过去。
他看的地方倒不是那蔽日夺命阵的布局,而是那名正在挑拣花瓣的妇人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