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齐墨诚看着那只寻踪蜂,脸色难看至极。
“如您所见,懵了。”顾安安语调没有任何变化道。
此话一出,齐墨诚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被气炸了。
他是真没想到,这顾安安竟然有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若不是为了在其他巡司卫面前展现出自己有善待旧人的态度,早他娘的把这个女人给赶走了!
现在案子已经进行一大半了,这女人也不曾犯过什么大错,说实话,他还真不能因为一只被她搞“懵了”的寻踪蜂而处罚她。
“既然如此,那顾副巡司长便去协助第二小队吧。”齐墨诚一点儿也不想看见顾安安那张脸,便让她去调查点心铺子失火一案去了。
“是。”
可顾安安刚拱手应完,一支传讯符便飞到了齐墨诚的手中。
她故意放缓步子,结果便听到了一道最新的消息——点心铺子里的那名妇人找到了!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顾安安的心头。
找到了?怎么可能?
她不是已经通知他们速速离城了吗?
怎么还能被找到?
顾安安心头一阵慌乱。
但脚下的步伐却不知不觉快了几分。
不过她还是晚了一步。
等她赶回巡安司时,那妇人已被收押进了死牢之中。
没有齐墨诚的手谕,任何人不得私下探望。
望着眼前森严的监牢,顾安安第一次产生了害怕的情绪。
明明父兄死讯传回家的时候,她都没有害怕。
哪怕阿娘、大嫂、二嫂她们为死去的丈夫哭晕在地,需要她独自主持大局的时候,她也没有害怕。
甚至隔壁的大娘大婶们都在对她指指点点,骂她冷血无情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害怕。
或许那个时候,在十五岁的顾安安心里,便已经做好了为父兄讨回公道的准备了吧。
那以生命为代价的报仇,最不需要的便是害怕。
一怕,便会生起退缩心。
唯有保持着无边的恨意与冷静,才能让她达成最终的目标。
所以在父兄下葬的第八日,她便当着阿娘她们的面,跟着一个比他年长十几岁的男人走了。
至今她还记得阿娘当时看向她的眼神——悲痛、失望与爱恨交织,浓烈得让她不忍细看。
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告诉阿娘真正缘由。
因为那会遭到阿娘强烈的阻拦。
她不能被阿娘阻拦。
她要找出父兄殒命的真正原因,而不仅仅单听城主府来使那轻飘飘的一句“与城主妾侍私通,其罪十分恶劣,故投入凶兽腹中,当场毙亡”这么可笑的说辞,便让家里活着的人日日遭人唾弃。
她要为他们正名,也要为他们报仇。
所以十五岁那年一走,她便再未回头。
在离开的这些年,她通过非常手法,学会了很多本领。
也结交了很多像她一样,有着共同敌人并且一心只为报仇的志同道合者。
本来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却没想到半月前那些药材商人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们早已布置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