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涉嫌绑架杀人,专案组的人很快赶到了酒店,带路西绽回去接受调查,纵乔倚夏有千百个不愿,也不可能因为她的一句相信她便作罢。她并不痴傻,心中有个名字一直在叫嚣着,有好几次,她险些就脱口而出。可是她说不出口,是的,她曾经是个警察,可是现在的她,却没有办法,或者是说不敢把自己的怀疑说出口。为了自己的爱人,她忘记了自己应该恪守的信仰。
“等一等。”
女人身着一袭大红色毛呢大衣,她清亮的声音让所有人停止了动作,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她像一朵妖冶的牡丹,兀自绽放。
她走到路西绽身旁,两个人对视了片刻,没有一个人逃避。终于,她微微启齿:“路西绽,这辈子你欠我的,你逃不掉。你不要以为你为我顶了罪就可以跟我两清。凶手是我,你凭什么自以为是?”
在场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除了乔倚夏。她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庆幸贺兰秋白终究及时赶来了,却又担心路西绽会否因此耿耿于怀一生。
“你给我记住,你欠我的就是欠我的,别想着还。你的命,是书野给你的,你给我好好地活着,我不许你辜负他。”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伤害商陆!”白英记得她。上次她同商陆一起去f市,在星巴克洗手间遇到的那个,跟乔倚夏神似的女人,就是她。她抑制不住内心,冲上去抓住她的衣领。
“为什么?”贺兰秋白看着她,“要怪就怪他命不好,和什么人做朋友不好,偏偏要跟路西绽扯上关系?我告诉你,小丫头,我就是要看路西绽身边的人遭殃,我就是不要你们好过!”
白英伸手打了她一巴掌,她没有躲。现场陷入了一片昏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在石韦和秦队的组织调停下,才慢慢归于平静,所有的人都被带回去做了笔录。贺兰秋白如实交待了全部犯罪过程,包括那几个被她临时雇用来的外国佬。
路西绽坐在温暖的空调室里,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般,甚至没有听到乔倚夏推门而入的声音。乔倚夏坐到她的身边,递给她一杯温牛奶:“杯子是新的。”
路西绽接过来,喝了一口,低着头道:“对不起。我尽了我最大的努力,但是,依然没有将商陆还给你们。”她自嘲般地笑了笑,“现在我身上背负着的人命,又多了一条。”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乔倚夏是有些感激贺兰秋白的,幸好她出现的及时,才使路西绽的行为不构成包庇,加之路西绽往日协助办案有功,她等会就可以离开了。可是乔倚夏心里清楚,路西绽虽然不言不语,但是她再也没有办法轻松洒脱地活着了。
乔倚夏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此时此刻,言语变得苍白又无力,她只能轻轻揽着她,默默地陪伴着她。她们一起看了太多了人间别离,也曾经有过至亲同自己天人永隔的经历,白英说的没有错,她们没有为商陆的死掉过一滴泪,但那就像是横亘在心间的一块大石头,重到让她们不愿意,却不得不相信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每一个善良的人的离开,上天都会为他落一滴泪,最后凝结成天上的星辰,所以天空才会这么亮,那是因为有很多善良的心聚集到一起,普照大地。
贺兰秋白想,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跟路西绽见面了,以前的爱也好,恨也罢,都将在她踏出这个门槛之后灰飞烟灭,化作尘世间的一粒尘埃。
能够再次这样抱着她,贺兰秋白觉得真好。
“每个沮丧到快要熬不下去的日子,我都会坐在窗前唱那首《轨迹》,我觉得歌词写的真好,我会发着呆,然后忘记你,接着紧紧闭上眼。只可惜,我忘不了他,也不会再有那么一个人出现,能够代替他。这一生,我做错太多事儿了,最多的事,就是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不可控制地爱上了他。我常常想,如果我跟他不曾遇见,或许我们三个,都会过的很幸福。”
贺兰秋白抚了抚她的头发,再也没有了那份刻进骨髓里的凌厉:“西绽,替我去看看他,告诉他,如果有来生,我会选择永远留在中国。”他,再也不会遇见一个叫贺兰秋白的女人。
“好。”路西绽不再僵硬地站着,她伸出手,紧紧回抱着贺兰秋白,这个她叫了那么多年大嫂的人,“大嫂。”
曾经像梦魇一样渗透进自己生命里的女人终于渐渐消失在视线了,也许此生不会再见。她的离去,为路西绽漫长的追悔生涯画下了结点。这场长达十几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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