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六）

没有离开过老家，工作上班时间早八晚五，以前想着离开老家，去往大城市发展，父母不愿意放手，被逼无奈之下窝在老家。

    他只能通过电视了解外地，今天想通过歆文了解外地。这条小路形态发生了改变，以前路两侧都是农作物，现在变成大树，有人说大树可以卖钱，种农作物太费事，农村人大多数去外地打工，家里留下老人，他们没有能力干活，尽可能减少播种。

    大树生长周期很久，四五年砍一次。磊磊说：“你在外地没有谈对象吗？”歆文说：“没有，她们眼光高。”磊磊是独生子，去年家里安排相亲，由于对方要求太苛刻，最后没有结果。

    女孩年轻的时候在外地打工，想去市里购房，跟父母脱离关系，以后减少吵架次数。磊磊工作很上档次，其实工资不高，每个月三千多，市里房价很高，三四千一平，每一套房子一百三十多，一套房子需要工作十几年。

    磊磊还说，女方要彩礼，少于六万不行，这是村里习俗。歆文说：“去年不到五万。”磊磊说：“物价上涨，彩礼能不动吗？”歆文收入没有改变，让低收入人如何生活。

    爷爷已经去世，以后的日子奶奶一个人生活，老伴走后奶奶很孤独，以前有人聊天，现在跟个哑巴差不多，父亲拿着食物给奶奶，她始终是父亲的母亲，不管是装样子，还是装孝顺，不能让她饿肚子。

    回家路上听到邻居谈话，意思很简单，歆文爷爷很会省钱，活着的时候会过日子，死的时候省不少钱，如果是平时死亡，办丧事花不少钱。

    大年三十不会在歆文家里吃饭，最多喝一口水，都想着早早回家过年，有些人给完钱立刻回家了，这就是邻居嘴中的省钱。

    晚上华江和薛丽发信息，薛丽一直保密怀孕这件事。歆文只有邵强一个朋友，他们很少用网络联系，客气话从来没有，把事实放在首位。

    另外一个人是刘强，以前刘强喜欢上网打游戏，最近喜欢喝酒，喝酒已经上瘾了，给华江发信息说：“年后回去聚一聚。”

    华江有同学，大年初三他们聚会，一共有六个人，其中三个已经结婚（其中一个已经有孩子），还有一个领着女朋友，他们两个很尴尬。郭龙喝一杯酒说：“年龄不小了，结婚还是正事，将就过日子算了。”

    这句话华江听过很多次，不图大富大贵，结婚能传宗接代就行，晚上有人陪伴，寂寞有人聊天。另外一位同学说：“同学聚会主要是高兴，咱们不谈家事，高兴就好。”

    按照村里习俗，华江爷爷去世他不能聚会，对以后生活不好，容易听到闲话。同学不知道这件事，即使知道这件事，也不知道老家风俗，他们回到家不会和父母提起，最多和恋人提起。

    父母回家说：“华江去哪里了。”歆文低着头说：“他们同学聚会。”母亲生气说：“不懂事，爷爷刚去世不能聚会。”母亲回屋给华江打电话，让他尽快回家。

    同学聚会AA制，华江想提前走遭到同学不满，看样子不想付钱，华江给同学一百元说：“我家里有急事，我先撤了。”老家吃饭很便宜，一桌最多三百元。

    这次华江没有开车，骑着电瓶车去聚会，也许他知道，同学聚会要喝酒，这是以往的惯例，喝酒不能开车，包括其他同学，他们骑着电瓶车或者自行车。

    刚才很生气，等华江回到家，母亲说：“你爷爷刚去世，你不能参加同学聚会。”华江保持沉默回屋，歆文没有离开家门。其实，歆文很讨厌风俗，不知道这些风俗由谁设定，也不知道风俗有何意义，他们设定完也要离开，让后人一直遵守，还不能改变。

    由于爷爷的原因，父母已经忘记谈话。爷爷去世之后还要扫墓，前几个月扫墓次数很频繁，随着时间推移，后期方便多了。

    华江和歆文不能一直在家，歆文正月初八上班，年初五就回去了，其实这是有原因的，华江开车送他去车站，给父母减轻工作压力。

    一转眼歆文回来了，邵强自己创业，为了和歆文聊天，年初六回来。临走之前，歆文洗澡了，脏衣服在卧室，桌子上有一个水果，现在变成黑色，卧室有酸味。

    薛丽和华江同时到车站，华江说：“最近没有肚子疼吧。”薛丽笑着说：“他很听话，没有耍脾气。”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薛丽开始笑，回到家华江搬行李，薛丽空手上楼。

    邵强行李很多，歆文在公交车站点等他，提着行李回家的时候，歆文说：“你喜欢创业，应给买一辆车。”华江说：“我没有驾驶证，开车太危险。”

    随着人们收入提高，自我感觉驾驶良好，马路杀手增多，即使你不碰他，也许会被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