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分明是一首将军出阵,女子哀叹,用来寄托相思的曲子。”
“这最后以颤音结尾,背后故事怕也是悲情之事,古来征战几人回,白骨之侧满是女子相思之意,哎。”
他声音很轻,到最后自己也叹息了一声,书上所记载天朝的那几场战争,无不是十室九空,多少双老人妇女的眼睛都被哭瞎了。
再回望刚才的那一首曲子,谁能不叹?
大堂中,有一手握羽扇,头戴儒帽的少年闻言站了起来,面色激烈,更是二指合并指着徐平安说道。
“阁下,这祁关出阵曲乃是大天朝流传了数载的曲子,其描写的便是当今一字并肩王祁关大破匈奴的事,歌颂的更是将军铁血丹心,怎的到了你这里,便成了那儿女情长,上不得台面的事了?”
徐平安示意前来伺候的小二退后,随后不缓不慢的抱着妖儿,同李骥坐在了黄鹤楼的大堂中。
“哼,有辱斯文,没有文化就不要装懂,污蔑了将士之大义,庙堂与江湖都容不下你!”那书生感觉被无视了,再一次呵斥道。
不仅是他,大堂中十之八九的人都觉得徐平安刚才所说是哗众取宠,不过想反方向的搏美人之注意罢了。
“就是就是!”
“不要污蔑这天籁之曲!”
徐平安嘴角一勾,一点也不在意,不卑不亢道“:一曲可有百意,只要是能够回味品尝的都是对的,你所感受到的意没有错,可是何苦去抹黑别人的意?”
“儿女情长又怎么了?此乃风流,佛陀高僧尚且不能逃避情字,称其为红尘中的传世真理,需要一生去践行,到了你们这怎么就成了上不了台面之事了?”
“再说,儿女情长放在这首曲子中,只会增添将军的悲怆与色彩,让曲子更富有故事,又怎么会是污蔑?”
淡淡几句,一字比一字顺畅,没有一丝丝的咬文弄字,反而倒是镇住了大堂中的人。
大堂中,有云梯架起了高台,那珠帘之中,有一女子嫣然一笑,她想要看看楼下说话之人的模样,但视线被阻挡只能作罢。
红唇轻启道“:好一个少年郎,声音听起来年纪并不大,却听出了此曲背后的凄美故事,实属难得。”
“又好一个风流,亦道出了情字之美,这才是真正的风流之人,绝非邪秽之意。”
女子连着两个“好”字,足见其惊艳之意,十指修长而白皙,搁置在琴弦之上轻微颤抖,有些激动。
女为悦己者容,但琴也一样,知音难觅。她在此抚琴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人听出了那女子哀叹的意。
“小蓉,送茶下去,便说一句知音难觅,敢闻姓名?”
背后有丫鬟应声“:是,玲珑小姐!”
………
大堂中,许多人哑口无言,不知从何反驳,亦不知要以怎样的表情去面对这位四平八稳的年轻人。
好像,如何出言都已经输了半分气度。
那最先出言的儒生,手指颤抖,脸色涨得通红,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了。
徐平安的话并未有敌意,但心胸狭隘之人往往都会自己率先凸显出局促。
“哼,羞与尔同堂!”最后那儒生丢出了这么一句话,拂袖而去,离开了黄鹤楼一层大堂。
自此,便没人再怼徐平安了,这便是气场!
一炷香之后,小二去而又返,他头裹粗布,肩搭白帕,小心翼翼道“:公子,这是玲珑小姐赠与您的茶,并称知音难觅,可留姓名?”
徐平安愣了一下,随后大笑,果然弹琴之人乃女子,否则没办法将那一丝丝女子的忧愁表达得那么细致入微。
“徐平安,镜州人士。”
那小二点了点头,弓身退后三步便直接走了,没有过多的废话,显得极为有章有序。
“公子,你可真是天人也!”李骥竖起了大拇指,他对徐平安的敬仰又是拔高了一层。
妖儿却是活蹦乱跳,欣喜道“:耶,可以免费吃东西咯!大哥哥我要吃肉包子,三个…不…我要吃五个!”
“哈哈哈!”徐平安大笑,来黄鹤楼吃包子,恐怕也就只有妖儿这小丫头想的出来了。
此间插曲,来得快去得也快,徐平安并未过多在意,他所期待的是鱼家小姐,那个具有英气且温柔的女子。
亦是他入江湖遇见的第一个女子。
至于其他,好似都没有那么具有吸引力了,甚至那名声颇响的玲珑小姐,他都没有多么在意。
有时候,山前和山后遇到的人,只是时间不同,却空是愁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