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人坐下,面前的菜肴色泽清亮,香气扑鼻,肉食与菜食都有,让人食指大动。
“吃什么呢,这么香,老夫不请自来,也想来常常这青山幽谷间的美味!”一道中气十足,又不失活力的声音传来。
三人一怔,皆放下筷子,站起来看向小宅门口。
哪里有鱼宣生和余巡二人的身影,都是背着手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身穿便服,没有佩戴庙堂特有的服饰,和颜悦色,像是一个稍稍富裕的农家地主!
“父亲,余叔!”
“你们怎么来了?!”
鱼幼薇眉梢一喜,随徐平安一起快步走了过去,迎接二人。
鱼宣生伸手抚了抚鱼幼薇的发丝,有些感慨道:“你这丫头,才几日不见,怎么就消瘦了许多!”
鱼幼薇翻白眼,打趣道:“父亲大人,幼薇在这里吃得饱穿得暖,也才不过离家两三日,你就说我消瘦了,那不是过个一年半载,你就得说我形如骷髅了!”
“再说了,你这样说让幼麟情何以堪。”
颇有抱怨的微词听得中众人一乐,鱼宣生当即扳起乐脸,吹胡子瞪眼道:“你这丫头,果不其然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这么快就向着夫家了!”
“唉!”他又长长叹息一声。
鱼幼薇当即扯住鱼宣生的手使劲摇晃,撒娇道:“哪有!”
“行了,只要徐平安能做到对我承诺的,我也就放心了。”鱼宣生哼了一句,让徐平安讪讪一笑,手摸鼻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当即,他走在前面,走到石桌面前坐了下来。
随后,填碗加筷,五人都坐了下来。
鱼宣生看着满桌的菜肴,嘴里微微有些酸意,道:“好菜啊,老夫在长安十八年,在扬州近两年,都没有尝过啊,完完全全是输给了一个相识于微末的徐平安啊!”
闻言,余巡笑呵呵道:“古之大贤都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简朴却不失真,怎的老爷聪明了一辈子,独独在这一点上却是看不透呢?”
鱼宣生闻言沉吟了一阵,暗自叹息几声,看着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女儿,那位名冠长安的玄垠先生,集才华,美貌,英气于一身的奇女子,现如今却做起了农家妇人做的事,一阵感慨。
鱼幼薇头顶高高盘起的发髻,也让其一阵失神,似乎一切都恍然如梦,有些不真实。
最后甩了甩头,苦笑道:“的确的确,但我鱼玄生又不是大贤,总得有个适应的时间。”
徐平安眼珠子一转,笑嘻嘻的替鱼宣生夹菜,道:“岳父大人这就想错了,你可不是丢了一个女儿,而是多了一个女婿。”
“等你什么时候辞官了,我就来帮你打理打理房产地契,嗯…还有银票什么的…哈哈!”
闻言,众人被这诙谐的话逗得一乐,沉闷气氛迅速升温。
鱼宣生大笑,摇头晃脑,嘴里来了一句:“啧啧!”
“先吃吧,我倒也想尝尝这味道如何,吃上玄垠先生的一顿饭,也不枉一生了!”
说着,招呼几人吃上了,毫无官威,俨然慈父与农夫的模样,让一旁的鱼幼薇多少有些低沉,不禁自责的审问了起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
心中暗暗下着决定,要多回回刺史府。
但事实上,有些事,是必然的。
月有圆缺,人有来去,凡是看不透的,皆是自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