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张守成这般性子粗狂的人。
听到这些,也不免有些触目惊心。
在京城多年,他深知豪门大院中的腥风血雨。
只是未曾想到,一直在仁医堂中,和自己受尽委屈的小徒弟,在家里,实则过得更加艰难。
也难怪她变成了现在的这种性子。
惯会的就是扮猪吃虎。
用假面去应付所有的人和事。
张守成不是个会说好听话的人,此刻听着年青辞缓缓说完,却也只想到了一个问题。
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徒弟,你这心悸症可是这三年来发作的更加厉害?”
上次去王府,那岌岌可危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吓到他。
不,准确来说,已经不是一次。
年青辞缓缓点头,“是比过去厉害。”
虽然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心悸症。
但是自她穿越而来,那些时候,并没有过多发作。
也是在大火之后,她才意识到,这具身子究竟是糟糕到了什么地步。
张守成神情严肃,“你给老子说说,当年那场大火,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你要是不想说,也行……”
本来是想要多问问。
但是看着年青辞的样子。
张守成一下子又改了口。
有些不忍心揭开年青辞的伤疤。
年青辞倒是微微的摇头,“没关系。师父想听,我自然如实告知。”
当年的那场大火,所有的场景,都几乎还是历历在目。
仿佛还横隔在她眼前一般清晰可见。
说到她苦苦乞求江尚书,求他们救人,却无动于衷,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父母被烧死。
年青辞终究还是有些克制不住心底的恨意。
便是神经大条如张守成,此刻亦是感觉到了。
没等年青辞说完,张守成已然是微微的打断了她,“好了徒弟,老子今日算是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
这话一下子让年青辞回过神来。
“你这心悸症过去虽然存在,但是极少发作。应当是你自小被娇宠长大的缘由,从来心绪平和。”
当年,这尚书府的尚书大人,对自己的独女宠爱,那是京城中人尽皆知的事。
“不过那夜,你心绪大恸,又伤神伤心,怕是伤了身子的根本。”
张守成一下子给出了问题的关键。
却也是将年青辞给点醒。
到底,她自己也是医者。
自然明白张守成话中的意思。
心悸症,最忌讳的便是心绪大恸。
她那一晚……
年青辞苦笑,“师父如今就是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也回不到那一晚了。”
如果那夜,有人用药让她心绪平和一些,怕是现在也不会到了这般地步。
“你母亲可是也有心悸症?”张守成明白问题关键,也就不在改变不了的问题上纠结,遂换了个问题。
年青辞点头。
只是母亲看上去,并没有她这么严重而已。
“老子知道了,从今天起,只要你能出来,务必给老子过来,你这身子,不能在拖下去了!得好好调理。”
以前是在这仁医堂没地位。
现在可不同。
更何况,她还是三王妃。
张守成算是没了任何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