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六七年的事就忘了,告诉你吧,我十岁那年考试交白卷,让我爸打了半宿,骂我的那些话都能背下来,你信不?”
“看来你还是不累,”方刚没好气地说,“他听不懂中国话,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杨秀发说我知道他听不懂,就是想让他感受我说话的语气,大概也能猜出来,万一对他明天的回忆有帮助呢。
忽然,方刚问杨秀发:“你认识在马来西亚的阿赞吗?如果能找到的话,是否能感受到泰国仔的阴灵?”杨秀发摇摇头,说阿赞倒是认识,在西马,除了槟城鬼王,还有两三个修黑法的,问题是这办法没用,垃圾桶里的垃圾是要被清运的,那个骨灰罐又不能在那里放上几年。
方刚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沮丧地打消了这个办法。杨秀发歪着头说:“不过倒是也可以试试,如果死者怨气比较大,尸身和骨灰停留过的地方,也许还会有残存阴气,可以碰碰运气。”方刚连忙让他联系,杨秀发掏出手机,在电话本里找到两个号码打过去,不多时就联系好了。他告诉方刚,怡保市东部的一个小村镇就有位白衣师父,名叫阿赞布查,法力还可以,只是有近两三年没联系,连地址都变了,得现找。
饭后,四人住进旅馆,因为马来语没有孙先生那么好,方刚就让杨秀发跟着孙先生去找那位阿赞布查师父,自己留下看守阿莱。两小时后还真把他给请到了,方刚看到这人中等个头,皮肤较黑,但并不瘦,头发梳得很整齐,在脑后扎着,胳膊上有些纹刺,但并不像阿赞蓬和阿赞路那么夸张,搞得满身满脸满脖子全是。
“午夜时分出去找吧,”杨秀发说,“那时是一天当中阴气最重的时候,如果有阴气的话也最容易感应得到。”阿赞布查也点点头,方刚看看表,晚上十点不到,于是就先让大家休息,他自己守着阿莱。
阿莱这家伙几天来一直被捆,也是苦不堪言,大概十点半钟,他要上趟厕所,同时哀求方刚能不能解开几分钟,已经勒得手掌麻木,再这样下去可能就要坏死。方刚本来不肯,看到阿莱靠墙坐着,垂着头低声哭泣,心想这家伙也挺可怜,当小蛇头的时候在边境站卡遇到危险,把自己扔下而开车逃跑,自然是恨透了他,但其实他很清楚,换成自己开车也照样会跑,不可能下车把偷渡客拉上汽车再发动,那些边境警察根本不可能让你这么做。
于是,方刚走过去,费力地解开在背后捆住阿莱双手的绳索,让他稍微活动活动,自己去卫生间。方刚点了根烟,在屋里来回踱步,孙先生和阿赞布查在隔壁房间,他则带着阿莱和杨秀发在一间房,此时,睡在床上的杨秀发呼噜打得山响,方刚很羡慕他的睡眠质量,但心想,卖佛牌这行业,要是睡眠质量太好,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据了解,杨秀发也经常卖阴牌,为什么他就不用害怕有阴气?
想到这点,方刚又想起了谢老板,他也是什么牌都卖,阴的、邪的、驱邪法事降头,只要有钱赚的生意全来者不拒,好像也没听说他有这种情况,怎么偏偏自己有?那块婆难等加持的五孕灵油还在阿君公司的阁楼上藏着,只敢白天带出来,晚上必须送回,要是在屋里放着过夜就会鬼压床,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