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年,有过两次与人斗降,第二次好像是三位降头师共同攻击,但也被阿赞查给弄死了。”
他越这么说,贝姆就越害怕,连连摇头说算了。方刚说:“即使他在墓穴里修法,也总要出来大小便、接受食物和给养,不可能在墓穴里吃、墓穴里拉,我们就在这里守着。”
村民向导苦着脸:“也要在墓穴里住?”方刚说那当然不用,就算没有汽车,我们睡草地也不至于睡墓穴。但不能离开,我们分组在这里值守,白天可以打伞,其他人就在车里呆着,或者去附近小树林。
“还是去小树林里吧,”老谢连忙说,“这地方我多呆半分钟都会腿疼!”贝姆笑着说你恐怕不是腿疼,而是腿发软吧,老谢差不多一样。
于是,村民向导开车来到树林,距离坟场约有六七百米,大家开始抓阄看谁先守。老谢紧张地咽着唾沫,问:“我说三位,能不能把我排除在外?”
方刚瞪起眼睛:“为什么?”老谢解释说因为他身体不太好,毕竟年纪大了,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晚上凉,坟场的阴气又重,他这中年人怕顶不住。方刚摆摆手,“别在我面前装老资格,我也四十五岁的人了,贝姆才是年轻后生,快来抓。”老谢哭丧着脸说求求你们,我这个人最怕鬼,晚上尤其不敢接触,各位大哥就行行好,高抬贵手。看上去不像在商量守夜,倒像是遇到劫匪正在求饶。
“什么,你最怕鬼?”贝姆失笑,“开什么玩笑,佛牌商人会怕鬼?那你怎么卖邪牌和阴物,怎么帮客户驱邪,怎么见阿赞?那可都是要接触阴物和阴灵的啊!”
老谢回答:“真不骗各位,我这人打小就胆小,最怕鬼,小时候听大人讲鬼故事,我都能吓得晚上做噩梦。”方刚问那你平时请牌接生意,要去阿赞家里弄阴物怎么办,那些阿赞很多都供有阴法坛,也就是地坛,上面摆的全是域耶和尸骨,你这生意怎么做。
“唉,也是没办法,”老谢说,“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做呗!为了赚钱,不然家人的病就治不好,但现在有三位老板,个个比我胆大,也都比我老谢年轻,看看能不能可怜可怜我,照顾我一下?”
贝姆同意了,说没问题。方刚哼了声:“谁知道是真是假,你以为我就愿意跟坟场和棺材打交道?谁不知道搂着漂亮姑娘舒服,有人愿意跟棺材过夜吗,还不都是为了赚钱!你非不想参加也行,辛苦费再打个八折,四千泰铢。”
老谢都快要哭出来:“怎么又打折?五千泰铢已经很少了啊,方老板,你不能这么黑心——”方刚摆手打断,说要么打八折,要么你也跟着抓阄,自己选择吧。老谢哭了起来,仿佛遇到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最后还是同意参加。
方刚说:“我就知道你是装的,还说胆小怕鬼,怕个屁!一千泰铢就让你不怕鬼了?”老谢咧着嘴说我也是没办法,为了多赚些钱贴补家用,怕鬼也只能硬扛。
抓阄开始,方刚的建议是每两人一组,这样既能壮胆,又不用害怕无聊,每隔十二小时轮换一次。结果是村民向导和老谢守白天,而方刚和贝姆守晚上。老谢似乎很欣慰,说幸好是白天,最好今晚你们俩就能找到阿赞查,那明天白天就不用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