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单良……单良啊!”方刚用力揪头发,似乎想要把单良从自己脑袋里揪出来,再活活捏碎。
又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张妃才算能出院。但她神智恍惚,时而哭时而笑,时而大骂,时而又不断地自责。张妃的家人看到她这个状态,只得将其接回长沙养病。方刚想要跟着,却被她父母阻止,说在张妃的病没彻底恢复之前,不许他们再见面。
仇老师让杨秀发和阿君先回台湾,再跟舒大鹏、阿赞ki和阿赞久带着方刚,从医院出发,用尽办法甩掉一切有可能跟踪的人,从广州乘火车来到中老边境,在方刚的带领下,以偷渡的方式辗转回到泰国。
从清迈南下,先把阿赞久送回佛统,再租了辆汽车来到塔孟,暂时把方刚安排在这里。老谢听完全部经过,连连跺脚:“怎么会搞成这样?这个单良,真不是东西,你老婆出事又不是我们的错,还不是你做坏事在先!”
“你和舒大鹏就在这里照顾好方刚,”仇老师说,“我回曼谷去,继续想办法打听单良和阿赞枯的消息。这段时间你们三人不要轻易离开塔孟,以免再生出意外。”
老谢说:“能不能去孔敬的那座阴神庙看看?万一阿赞枯的徒弟还在那里。如果能找到,试试是不是能从他们口中掏出些线索!”
方刚脸上变色:“对,去孔敬,阴神庙!”仇老师说你现在的状态最好哪也别去,这事就交给我。方刚说,“为什么?我现在状态没问题,又没疯又没傻,清醒得很,这事必须我来办!”
仇老师也只好同意,就让他跟着舒大鹏去孔敬,老谢则继续跟阿赞ki留在塔孟地区。他哭丧着脸,没敢跟方刚说话,只对仇老师说希望他们能尽早解决这些事,自己也好快点出来接生意赚钱。家里用钱的地方多,催得很紧。
三人离开塔孟,行驶在偏僻路面上,仇老师不时回头观察,看是否有车跟踪。好在泰国很多地方城市之间的公路都没太多车流,很容易能看得出有没有盯梢者。路上,仇老师看着表情麻木的方刚,知道他情绪低落,就想用话题吸引他的注意力,问方刚怎么打算的。
“去孔敬,”方刚面无表情,“半夜摸过去看看,要是阴神庙关闭着,就守在那里几天。如果有人,那基本只有阿赞枯的徒弟,就用逼供的方式。”
舒大鹏问道:“要不要搞些家伙?”方刚点点头。
仇老师说:“我手里有支枪,还是上次你交给我的那把,就在曼谷我的宿舍里,到时候拿给你。”
三人来到曼谷,仇老师将手枪交给方刚,告诉他们最好不要闹出人命,有事随时打电话。舒大鹏负责开车,一路北上来到孔敬,找了家旅馆落脚。两人并没住同一个房间,而是隔壁,舒大鹏知道他是心情不好,也没多说什么。
天黑了,方刚坐在床上,靠着墙壁,他根本就不能睡觉,因为在这段时间里,只要闭上眼睛,半梦半醒之中就会看到张妃躺在卫生间的场景。因为极度缺乏睡眠,方刚眼睛很疼,意识也有些模糊。其实他很想睡觉,因为半夜还要起来去阴神庙。
他开始自言自语:“你老婆孩子死是你的错,我孩子死是我的错……你的错在先,我的错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