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元旦腊祭Ⅱ

随后带季夏和余枫到一旁，说出了自己的方法，原本他安排季夏行夫人礼，这样既不用在仪式上露脸，又可以正大光明的坐在大王身边。但现在看来，显然是不适合的。

    现在临时决定让季夏请神位上祭台，随后站在祭台东方观礼即可，这个方案得到两人的一致认可。于是大奉常引季夏去请神位，余枫则站在原地等待。

    祭天大典，虽叫祭天，但行的是三年一郊之礼，第一年祭天，第二年祭地，第三年祭五畤。今年祭的其实是五方帝，也就是五方帝。不一会儿，季夏将神位请上祭台的几案，大奉常则捧着镇圭来到余枫面前。余枫拿起镇圭，而季夏也退到了祭台东侧。

    季夏站在祭台东侧打量着身边的景物。整个祭台都是白玉制的，呈一个圆形，四周有白玉的栏杆，栏杆不是很高，只到季夏膝盖。而余枫身穿大裘，内着衮服，身姿非常挺拔。头戴前后垂有十二旒的冕冠，季夏看不清他的眉眼，看上去好似非常严肃。腰间插大圭，手持镇圭，面向西方站在祭台东南侧。

    大奉常见余枫准备好了，便退到祭台外，指挥乐师奏乐。一时鼓乐齐鸣，大奉常开始报知五方帝降临享祭。在念完晦涩的祭文后，大奉常捧起装匕首的盒子，和牵着牛的属下，来到余枫身后。余枫拿起盒子里的匕首，象征性的在献给五方帝的牛身上划了一下，以示宰杀。

    随后把匕首放回盒子里，交给大奉常。大奉常带着刀和牵牛的属下，退出祭台，去一旁杀祭祀用的牺牲。趁着杀牺牲的空档，一群奉常捧着柴火过来，柴火堆到半人高，他们才退下。

    之后由文官的代表，捧上玉璧、玉圭、缯帛等祭品，这些祭品都被放在柴垛上。随后又有武官的代表，白起等人领侍卫抬着杀好的牛羊等牺牲，放在柴垛上。待祭祀品全部被放到柴垛上，文武大臣们纷纷退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最后由余枫点燃积柴，让烟火高高地升腾于天，使五方帝嗅到气味。秋季干燥，风吹火旺。烧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火势便慢慢小了。等火彻底熄灭，大奉常捧着放匕首的刀，带着手下们捧着玉璧、鼎、簋等各种盛放祭品的礼器，来到余枫身侧。

    余枫带着他们绕过柴垛，来到几案前，先向神位献上牺牲的鲜血，再依次进献两种酒。随后进献了全牲、大羹（肉汁）、铏羹（加盐的菜汁）等食物。接着继续进献另外两种酒，第四次献酒结束，要进献黍稷饮食，最后进献第五种酒。这五种酒，是五种不同品质的酒。

    荐献后，奉常端上三种酒给余枫，作为五方帝答谢祭献者的回礼。不但余枫有酒，在祭台下的文武百官也有，不过他们只有一种酒。所有的酒都是非常淡的甜米酒，毕竟大家饿了那么久，来碗烈酒也吃不消啊。

    喝完酒之后，众人入席。至此，祭祀只差最后一步了，那就是，吃肉……祭场上站着的只有余枫和几个庖厨和奉常，余枫拿起匕首，半跪在地上，割了几块牛肉下来，放到几块空盘中。起身擦擦手，对奉常们说了几个人名，让他们去送肉。其余的牺牲，就交给庖厨了。

    余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到季夏已经用白盐沾肉吃了起来，太后也很难得的没有提什么糟心的事情。余枫让侍女给季夏，太后和大奉常添了几个蔬菜，自己也吃了起来。

    季夏到后台看了一眼，现在是13点左右。如果中午才进行，那可真是夕阳西下几时回了。同时也有点同情这些大臣们，有的都一把年纪了，还跟着祭祀。难怪白起之前病的那么重！要是都这么饿着，不折寿才怪呢。

    余枫现在很安逸，祭祀结束了，季夏也向群臣展示了自己的能力。有这样神奇的体验，还需要什么诰文呢？现在就是揍他们一顿，他们都不会改口说神女是假的。

    很快，余枫赐下的蔬菜和牛肉端上了大奉常的桌案上。大奉常对着余枫所在的方向一番感恩，随后愉快的吃了起来。他的想法和余枫的差不多，反正他已经没什么要忙的了，现在安心休息等待回城就万事大吉了。